“我明白。”燕七點點頭,冷厲的對身邊的醫生和醫護說,“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唯你們是問。”
“是是是,我們絕對不敢亂說。”醫生們連連點頭,左家和冷家都是商場上的絞絞者,得罪任何一方他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醫生,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以希緊張的問。
醫生垂著眼眸,沉默了幾秒,皺著眉說:“隻有三成!”
以希愕然睜大眼睛,心髒似乎在這一刻停止跳動,無盡的黑暗吞噬她的世界,讓她覺得無比的崩潰,好像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怎麼可能?隻有三成的手術,那豈不是說”向來冷靜的燕七也變得激動,冷若霜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左氏家族九代單傳,就隻有左炎一個子嗣,萬一他有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燕七從來沒有想到,向來愛恨分明,桀驁不馴,灑脫隨性的左炎,原來竟是一個身患隱疾的可憐人,也許正是因為他患有這種頑固的遺傳病,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才一直任性妄為,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左炎做事從來沒有任何顧慮,直來直去,隨心所欲,這樣的他與虛偽的商界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就能憑著自己的能力在商場上混得如魚得水。
“這是悲觀的想法,燕助理,我建議你馬上通知炎少的母親,也許她能從法國帶來醫術更高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那麼成功率就能高一些,不能再拖延了。”醫生提醒。
“好,我馬上給冷總打電話。”燕七當場打通了冷若霜的電話。
冷若霜知道這件事,整個人都震住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有反應,她顯得很平靜,雷厲風行的命令:“燕七,我早有心理準備,料到左炎會有這麼一天,我在法國讚助了很多醫院,還有一個精湛的醫療團隊專門研究左炎的病情,隨時候命,我現在馬上包專機,帶到醫生和醫療設備趕到海城,在我來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左炎有事,否則,我會讓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給我兒子陪葬,你聽見到沒有?”
最後那句話,說得特別淩厲,以希聽得毛骨悚然,從來沒有見過冷若霜這一麵,但燕七卻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平靜的應道:“我聽見了,您放心,在您來之前,我不會讓炎少了事的!”
“顏以希在你身邊吧?”冷若霜突然陰冷的問。
以希打了個寒顫,驚慌失措的看著燕七,燕七沉默了二秒,沉重的應道:“是。”
“以希”冷若霜的聲音突然又柔和下來,柔和得有些詭異,陰森森的說,“以希,我隻有左炎這麼一個兒子,我最疼他了,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會把他最喜歡的東西全都讓他一起帶下去,包括你!”
以希的心顫了一下,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愧疚和自由,她流著淚,悲傷的說:“左炎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也不會獨活”
“我就知道是因為你!!!”冷若霜的聲音又變得淩厲,卻在極度隱忍著心中的怨恨,沉默了幾秒,她斷然掛斷了電話。
以希緊握著左炎的手,埋著頭,悲傷的低泣,她真的很後悔,已經傷了他一次又一次,為什麼這次還要自私的把他扯進來?如果她不把他過來,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她死了,或者被抓了,她都不會痛苦,為什麼偏偏是左炎?為什麼是他
燕七發現以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似的,而且,她的身上還染了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但她這樣子真的很讓人擔心,於是輕聲勸道:“以希,你別這樣,這件事不能怪你,冷總也是因為愛子心切才會說出那種話,她是善良的,她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以希不昏迷過去,醫護們又手忙腳亂的照顧她 從惡夢中驚醒,以希滿頭大汗,腹部還在隱隱作痛,睜開眼睛,看著外麵已經天亮了,空蕩蕩的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心裏一陣恐慌,在這個關鍵時刻,她怎麼可以昏迷?也不知道左炎怎麼樣,冷亦寒怎麼樣?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以希坐起來,想要撥掉手背上的針管,一個醫護突然推門進來,驚叫道:“哎,顏小姐,千萬別亂動。”
以希拉著醫護,激動的問:“護士,現在幾點了?這裏是什麼醫院?左炎呢?冷亦寒呢?他們在哪裏?”
“現在是早上七點,你昏迷了二個多小時,炎少和冷少都在急救室,燕助理也在外麵忙,我是他專請的醫護,你叫我小燕就可以了。”醫護恭敬的說,“您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調養,不能操勞,別想太多,否則對胎兒影響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