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保鏢沒有來,貝蒂握住以希的手,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希,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其實誠少他”
“以希!”
貝蒂的話還沒說完,顏以誠的聲音就傳來了,貝蒂渾身一震,他這麼快就趕來了,說明他根本沒有走遠,也許,他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以希的一舉一動,他一定看到她救以希的事了,所以馬上趕過來。
貝蒂回頭,惶恐不安的看著顏以誠,果然,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森冷的盯著貝蒂,眼中那道危險的鋒芒幾乎可以將她的心髒刺穿,他知道,她背叛了他。
貝蒂嚇得直哆嗦,大氣都不敢出。
以希因為疼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留意到貝蒂剛才說的話,現在見顏以誠凶惡的盯著貝蒂,還以為他是在責備貝蒂失職,沒有保護好她,便扯下氧氣管,無力的說:“哥,貝蒂已經很盡職,在第一時間送我來門診了,你不要這樣瞪著她,會把她嚇壞的。”
貝蒂皺著眉,心裏暗自叫苦,以希真是好心辦壞事,她這樣說,隻是火上澆油,讓顏以誠更火大。
“是麼?既然她這麼盡職,我就不責罰她了。”顏以誠幽冷的盯了貝蒂幾秒,移開眼眸,憐憫的看著以希,關切的問,“以希,你怎麼樣?還好嗎?”
“醫生給我檢查過了,說是動了胎氣,問題不大,休息一下,吸吸氧就好,你怎麼會來這裏的?不是去了聖源醫院看顧叔叔嗎?”以希不解的問。
“我開車在半途,還是不放心你,就回來了,沒想到剛來到醫院就知道你出事了。”顏以誠握著以希的手,自責的說,“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走開的,害得你出了事。”
“不關你的事,這隻是個意外。”以希搖搖頭,氣息虛弱的說,“哥,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你們都出去吧,讓貝蒂留在這裏陪我一下,晚點我們再一起回家。”
“好。”顏以誠點點頭,轉眸幽深的盯著貝蒂,意味深長的說,“好好照顧以希,如果她再有什麼差錯,我唯你是問。”
“是。”貝蒂的頭垂得低低的,心裏一陣恐慌,她知道,如果她再敢亂說話,顏以誠一定不會放過她。
顏以誠離開了病房,貝蒂準備將氧管重新給以希戴回去,以希卻拉著她的手,低聲問:“貝蒂,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提醒你好好休息。”貝蒂給以希戴好氧氣管。
以希看到貝蒂神色凝重,目光複雜,便沒有為難她,扭過頭去,閉上眼睛休息,貝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著她,沒有發現,以希的眼睫微微顫動,有一滴眼淚滑了下來,她心裏,已經明白
下午,顏以誠把以希接回了家,然後在以希語重心長的勸說下,去了聖源醫院看望顧之天,不過,他在臨走之前已經把貝蒂調走,重新換了新的醫護照顧以希,還增加了一隊保鏢守在家裏,表麵上是在保護以希,實際上是在禁錮以希。
以希心知肚明,她是天真單純,但她不是傻子,貝蒂惶恐的暗示,燕七激動的反應,還有顏以誠無意流露出來的陰邪都在泄露他險惡的內心,回頭想來,其實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就醒悟?一夜之間,頓徹頓悟,那是神話裏才會有的故事,在顏以誠身上,根本不可能實現。
傍晚下起了雨,以希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發呆,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呆滯得就像一個雕塑
“顏小姐,起風了,把外套披上吧。”醫護給以希披上外套,然後關上窗戶,再指著旁邊桌子上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小心翼翼的說,“顏小姐,這碗保胎藥,您趁熱喝了吧。”
以希盯著那碗藥,氣味微苦中帶著一種詭異的香味,顏色黯黑,卻透著一種隱隱的暗紅,她不知道這碗藥有沒有問題,但她此刻,心跳得很快很快,有一種恐懼從心底湧上來,讓她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醫生說您今天下午動了胎氣,所以給您開了點中藥安胎,您趁熱喝了吧。”醫護觀察著以希的臉色。
“我,怕苦,你去給我拿點糖果來,拿來了我再喝。”以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靜。
醫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吧,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醫護打開門的時候,以希留意到,外麵的走廊裏站著兩個保鏢,不時看看這邊,以希的眉頭爭起來,等醫護離開之後,她趕緊在自己包裏找手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機已經不見了,她知道,這一定是顏以誠弄的,房間一直沒有座機,她聯係不上任何人,外麵有人守著,房間沒有通訊設備,這一次,她是插翅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