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嗚……嗚……阿瑪，額娘，快來救救玉兒啊？”她坐在地上哭叫，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怯懦，“玉兒……玉兒好怕……阿瑪，額娘……嗚……”
“你的阿瑪和額娘已經不在了，沒有人能來救你了！”他冷冷道，“快掌嘴！你要不肯自己動手，我也不介意代勞。”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想要什麼都行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就算是……就算是我‘格格’的身份也行……”她哭喊著，“還有……還有我的身子……你要是想要，我……我也可以給你……”
“哼！”師父冷哼一聲，那格格身軀劇烈地振了一下，師父才接著道，“格格請自重！我不要你什麼東西！隻要你自己掌嘴！”
“嗚……啪！”這次她是真的怕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太輕了！再掌！不留下十個指印不許停！”
“啪啪啪啪啪……”
“嗚嗚嗚嗚嗚……”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隻見她那張原本瘦削的臉腫成了胖子，師父才喊了停：“好了，你可以走了！”
她停下手，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
“站住！”師父突然喝道。
她一個踉蹌止住腳步，回過身，臉上的陰毒瞬間消失。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門在那邊！”師父沒好氣地說。
她一窒，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剛才自己若是再多走一步就會撞上牆壁，再回過頭的時候，臉上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哎？——”我突然想起這可是黑燈瞎火的荒山，她一個姑娘家往哪兒跑？師父為我“報仇”，我固然開心。但我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總不能因為那麼點兒小事把她一個人丟入狼口吧？
不過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是為了她好，小碎步踩得更快了。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時，師父又幽幽地加了一句：“你的腦袋撞壞了不要緊，把我的壁畫兒弄髒了我打誰賠去？”
“撲通”一聲，她的麵頰和地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再爬起來時，她那本就紅腫的臉蛋已然滲出血來，髻上的旗花搖搖欲墜。她恨恨地踩了兩下“罪魁禍首”的門檻，揚長而去。
我求助般地看向師父。他卻不管不顧地走回了櫃台。
我顧不得許多，追出門去，卻怔住了：這哪裏是那個杉樹林？麵前是一張迎風招展的酒幡，上書“一醉方休”四個大字，左右卻是布莊衣坊什麼的，隻是這個時候，這些店鋪早已關了門，隱隱可見遠方的燈火。原來是街市！
那和碩格格正毫無淑女風範地沿街瘋跑，好像後麵跟著鬼似的——呃，現在我確定，她不是鬼……
“這裏是春城，她就是從這裏來的。”師父的聲音適時傳來，語氣淡淡的，“出了這個門，她就會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下次再來時，自然又會記起來。”
這……這就是仙家手段嗎？我以後也可以這樣嗎？這會子工夫，門前又變回了杉樹林，茶館又回到了秦嶺之中。
“本該直接送她回家的，隻是那裏現在不太平。”師父不滿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暇思，“你要是能哄她留下來喝杯茶，就不至於這樣了。”
“呃……對不起。”我真沒用，第一筆生意做錯了，第二筆又沒做成。
“過來！”他瞪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我身軀微微一震，而後緩緩走過去，準備接受懲罰。哎，剛才還挺感動的，沒想到這麼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