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擁擠著想要阻攔,卻是完全沒有效果。和尚如同如水的魚兒,輕輕鬆鬆地上了樓。
這時,掌櫃的在後麵喊了一聲:“大師父且留步。小店備下了素齋,大師父是在這裏用齋還是送到房裏?”
“阿彌陀佛!勞施主費心了!貧僧持戒過午不食,齋飯留給這位施主吧!”和尚正看向倚在護欄上的我,“吃完了到我房裏來。”先下邊的人還在吵吵,和尚又轉頭對他們說,“善惡到頭終有報。施主隻要想通了這個道理,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他大踏步向房間走去。
“啊?”我一臉苦色,果然瞞不過去啊!看看外麵,天已經慢慢黑了,也不知道師父回去沒有。
“客官請!”剛剛安排房間不過是個小夥計,這會兒引路的卻成了那個掌櫃。
店裏人還是很多,不過跟著掌櫃的我卻是很順利地坐到了一經桌子前。桌上不一會兒就上了三個精致的小菜和一份清淡的湯。
可是還沒等我仔細品嚐,就突然被眾人圍住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們,隻聽這個說“俺家閨女長得不賴,手腳也勤快,賢惠又善良,可就是十八了也沒找到婆家,這可咋整啊?”那個問“俺毛娃晌午上摔了一跤,胳膊上劃了條口子,那個血喲,老是止不住,老嚇人了!大閨女能不能給治治?”還有人嚷嚷“隔壁家的阿呆偷了俺家裏狗燉著吃了,俺去找還被打出來了。求大師幫俺討個公道!”……
幾十個人圍著我吵吵嚷嚷的,我聽了老半天才整明白,原來他們從夥計那兒得知我是跟和尚一起來的,把我也當成“神棍”了!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直覺得哪個問題都是我解決不了的,幹脆埋下頭來胡吃海渴了一通,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離包圍圈,上樓鑽進了和尚的房間。
和尚不緊不慢地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臉上一派莊嚴肅穆。
我看著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卻不好打擾他,隻能坐到他對麵的蒲團上。許久不見他停下,我幹脆就坐在那裏行功修煉了。
盤坐下來,閉眼凝神,我隱隱覺得與往常有些不同,周圍暖洋洋地,渾身非常舒暢,四相神獸在體內遊走的速度似乎也快了許多。
行功一周後,我睜開眼睛,發現對麵的和尚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微笑中似乎帶著幾分慈祥,幾分疼愛。不過隻是一恍神間,他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疑惑的表情,就好像從來沒笑過一般,再配上台詞,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他問:“敢問這位施主,為什麼在貧僧的房間裏?”
這話問的,好像……好像我有什麼不良企圖似的。我幾乎暈倒。
“哎呀!我想起你了!”和尚突然一拍額頭,道,“你是個騙子!”
我剛剛舒了一口氣,又被他氣到了。
“外麵的事情是你弄出來的吧?你看看,貧僧房間都被人圍住了!”和尚不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