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
島風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個安安靜靜蹲在她身邊,默默地遞過來一方手帕的船長,鼻尖一酸眼淚撲簌簌地落得更加厲害了。
為什麼,新任的提督偏偏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
為什麼不肯責備我,哪怕一句也好,也能讓我心中的負罪感稍稍減輕些啊。
唉……普朗氪常常的出了口氣,見島風無動於衷不接手帕,隻好將身子往前湊湊替她拭起淚來。
“真是的,提督你就是心太軟了,島風這種行為要是報上去都夠憲兵隊分解個七次八次的了,對待罪人就應該嚴厲懲戒以防後患!”川內妮可噘著嘴不知是在氣普朗氪心軟還是在吃島風的醋。
在艦娘的語言裏分解相當於人類世界的死刑,普朗氪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兒身子一顫。
她也是怕死的呢,普朗氪心想。
“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上報的,你也是有苦衷的吧。”普朗氪這句話說到了島風心坎裏,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份悲愴與委屈,撲在普朗氪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普朗氪知道自己這回算是走進了島風心裏,至於占了多少分量有麼有重過前提督他就不得而知了,至少能走進去便好。
“我沒事了,謝謝您,船長。”島風抬起頭來看到普朗氪半邊胸前濕透了的軍服,又將腦袋垂了下去不敢正視船長的眼睛。
她在等船長的質問。故意向現任提督隱瞞了鎮守府的存在,讓他住在又潮又冷的船塢裏,恐怕任何人都無法忍受這種欺騙吧。
“和我說說前任提督的事兒吧。”普朗氪偏偏就是個能忍受欺騙的人。
“那位提督叫做王朗,我們都喜歡叫他王司徒。”島風如此說道。
王司徒?
小屋內西麵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照片中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各式各樣的艦娘們。有風情萬種的列克星敦、有調皮可愛古靈精怪的瑞鶴、有性格靦腆言語不多的螢火蟲、有英氣逼人颯爽豪氣的天龍。
在這些照片的某個角落,偶爾也會出現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這個人恐怕就是島風口中所說的王司徒了。
普朗氪數了數,有王司徒出鏡的照片約莫十張。按時間跨度算是一年一張,可是照片上男人的變化卻是大的驚人,一句話概括就是王司徒老的很快。
和島風合照的時候還是一個有著爽朗笑容的年輕小夥子,和金剛合照的時候卻已然成了雙鬢花白半隻腳踏進了棺材的糟老頭子。
難不成好運姐說的偷跑,是指這個前任提督一命嗚呼了?
可再看看島風又覺得不像他猜的那樣,人都死了還怎麼回來,難道世上還真有還魂術不成?
“我是王司徒建造出的第一個艦娘,他是我第一個睜眼看到的人,對我來說王司徒就像是父親一樣,這種感覺妮可也能理解吧?”
妮可在一旁慫了慫肩表示同意。
“靈竹這個名字也是王司徒替我改的,那是候的提督和您一樣溫柔,每次出擊都叮囑我們要小心身體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險的話直接放棄任務回來。”島風像是陷入了回憶,露出一片惆悵之色。
“後來呢?”普朗氪有些在意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王司徒少年白頭,莫非是提督工作壓力太大積勞成疾?如果真是那樣那他還是早早地辭職,繼續重操舊業的好。
“後來……”島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提督迷上了賭博,輕信了雙大武B得一人可得天下的謠言。”
“雙大武B?”普朗氪是個門外漢對於這些專業術語一竅不通。
“就是大和、大鳳、武藏、俾斯麥啦,看樣子又是一個因為賭博傾家蕩產的非洲提督啊。”妮可像是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