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情不佳,高業還是禮貌的回道,“謝謝!”這是教養,高業長久養成的習慣。
“客官,請問你想典當什麼?”七爺喝了一口茶出聲問道。
高業愣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要典當自己的懦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處處忍讓,想必他們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換取什麼?”七爺借著詢問。
高業心裏早已有了打算,“讓我回到一個月前!”
“確定?”
“確定!”
“不後悔?”
“不後悔!”
七爺和高業一問一答。
“好,言兒,拿契約過來。”七爺吩咐道。
言兒一揮手,一張泛黃的紙上,已經寫好了契約。甲方:人性典當鋪,乙方:高業。交易條件:乙方付出自己人性的懦弱,甲方送乙方回到一個月前。這怎麼看都是一個不賺穩賠的買賣,但人性典當鋪,又怎能以常理視之。
“客官,請在契約上簽字!”七爺招手出聲。
高業已經下定絕心,自然不再猶豫。
七爺雙手手印眼花繚亂,大手再揮,從高業的身體內飛出一個黃色的光團,拿來一個瓶子裝了進去,那光團模模糊糊能看出是一個一臉懦弱的高業樣子的縮小版。高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心中的好奇倒是一時壓過了悲傷。
交易達成。高業人性的懦弱消失。
高業身上的疲憊一掃而光,現在的臉上隻剩下堅韌。接著七爺又是幾個手印,高業的身體泛起一陣光,不一會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再過幾秒,他就會回到了一個月前。
“如果你有一天想贖回自己的懦弱,你可以回來。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麵。”
“我不會再回來的,這一次,我會讓他們後悔!”
言兒將高業的契約放在後麵的櫃台上。並將那個裝有高業人性懦弱的瓶子放在了另一個櫃台。
就在高業的契約旁邊,安靜的躺著兩張泛黃的紙,一張是一個叫做朱永八的青年人的,一個是一個叫做高小蓮的姑娘的。
就在高業來臨的半天前,一個叫做朱永八的青年典當了他的善良換取了無窮的財富與權利,一個叫做高小蓮的姑娘典當了他的真誠交換了那個青年人對自己的真情。這本身就很矛盾,不是嗎?一個拋棄善良的人會有真情嗎?
“七爺,他的結局會改變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上次人性典當鋪開張的時候,有一位詩人曾經說過一句話‘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同行證。’。”
“我們為什麼不幫幫他。”
“言兒,記住我們隻是旁觀者,不是局內人。”七爺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唉。”言兒歎息一聲。這就是人性,無論做什麼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吱吱呀”人性典當鋪的大門重新合上,等待下一個推開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