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海自己砌磚遊刃有餘,就想要找些話題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特別是要在小弟們眼中顯示一下自己的高大感,哇,你砌磚砌得好熟練哦。圍海說:“我叫圍海。你是大學剛畢業不久吧!”這位新手默默地砌著磚頭,仿佛還在背英語單詞呢,不久後他方才回答:“我大學沒讀。”圍海一下子就情緒激昂起來,嘴巴也拉大起來說:“哇!你大學也沒讀啊。我也沒讀啊。”一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裝逼和虛偽充分暴露在圍海那兩隻拱形的眼線上。測,想跟我套近乎,拉近和我之間的距離,新手說:“我說大學沒讀,你就信了嗎?我讀的是社會大學。”圍海想了一愣間說:“啊?那就是沒讀嘛!”新手說:“瞧,我說自己是讀社會大學,你就他媽信了。真是你才是小學生吧。”圍海自討沒趣說:“哦。”靠,誰信你啊,我隻是話這麼說而已,又不是給你的話百分之一百的可信度。誒誒誒額,不對啊,我一個想要展示砌磚雄風的老手怎麼感覺還被新手給欺負了的樣子啊。還有,這位新手說話怎麼這麼幼稚呢,不知道在外拉近朋友是常識嗎?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圍海自討沒趣,不用嘴巴就用行動來炫耀自己的砌磚技術,頗像見了母狗的公狗,非常想要表現自己。都怪這位新手砌磚小哥,麵貌如花,勾起了圍海小弟多年不碰女人的強烈表現欲望,再說本來遇上真美女的,也沒什麼表現的機會,有了機會也沒有能耐。圍海噠噠噠地砌磚,可謂是超常發揮達到了神速的階段,像各種宅男在DOTA類遊戲中來手感的那些瞬間,又像被靈感劈中的鋼琴家花啦啦地敲擊琴鍵。這下你不想注意我也得注意我了吧,這下你不想承認我也得承認我了吧,我是被你瞻仰的對象,像大哥在我們的心目中是一種神話,是一種理想,是一種供瞻仰的雕像。他,這位新手,眼睛沒有瞥動一下,像背單詞入迷了的英語專業生,又像是看韓劇入戲了的花癡女生,完全沒有把圍海放在眼裏。靠。我服了。阿三大哥過來了,發現才轉了一圈,罵了幾個工仔,這圍海小子又創新高,眨眼的功夫就建好了二麵牆。阿三非常不信任地過來找茬,他的粗手推啊,就想把牆給推倒,他的手摸啊,就想摸到...凹處。可是,就像男生的胸膛往往比幼齡女生更像是二條飛機場的滑行道,完全沒有問題,一下子擊潰了阿三監工放在心裏一直作為自信籌碼的曆史記錄。阿三點頭讚許說:“嗯,做得不錯。繼續。”我勒了個去,我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癡啊,完全在為別人幹活,幹得很起勁想要炫耀一下的,卻得到了想要炫耀對象的冷漠,滿足了阿三大哥求功心切的滿意感。阿三大哥非常滿意,不是說抽一根煙先,而是劈頭讚許道:“繼續!”所謂粗工,完成自己的工作,那是他的名分。職責之內的事情啊,我體諒他個屁,完全不辛苦,完全不用休息,完全不需要恭敬地遞出一支煙套近乎,像小弟見了大哥一樣,畢恭畢矩地乞憐。我才是大哥,爽朗地吩咐:“繼續!這裏!接下來把這堵牆砌好,快點。幹活就要有這樣的效率,我們工隊才會轉得快。”他邊說邊用手打圈,示意機械輪快速地轉動。說完,他甩辮子就走,不是,是甩頭就走,大搖大擺揚長而去。哈哈哈,誰叫我是督工啊,爽。我可不想回憶曾經當小弟的辛苦歲月,當然不會去同情你們滴,放心好了的滴!圍海被阿三大哥這麼一誇,鬱結地砌著磚牆。我這是在幫誰啊,炫耀沒炫耀成,幫助了不知名的砌磚新手,還滿足了阿三大哥的功利心。他媽呀,我真想罵死自己。“喂,你叫什麼名字??”用說話轉移注意力,圍海問了句。那位新手回答:“你叫什麼名字呢?”靠,完全沒有把我大哥放在眼裏,剛才不是已經自報大名了嗎?圍海說:“我叫圍海,包圍整個海洋。整個海洋裏都是美女。”新手麵對這個冷笑話嗬嗬嗬地傻笑說:“整個海洋裏還有金銀財寶呢。”圍海一下子正經解數學題目起來,收斂菊花燦爛的笑,嚴謹如叫獸地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幫你砌了這麼多磚,時間過了這麼久,你都不告訴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