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繼續繼續無(1 / 2)

一個心傷的遠景鋪展在圍海的眼前。下著大雨的夜晚,他斷了一隻腳的腳筋,用力地爬著爬著。他埋頭在泥濘的水懷裏,任淚泥渾濁。前麵的遠景竟然是這樣,是神示還是魔嚇。李明傑和莫名其妙的環刺拳手結成了一對,走了。沿著他們走的方向,小圍莫名其妙地爬著爬著,雨水衝刷路麵,大麵積雨水的淺流流過。為什麼會這麼悲傷呢?為什麼會有這麼令人悲傷的遠景呢?難道是要我知道這樣的未來,還要前往公園?圍海依然跪在地上,腦子裏一邊做著剛才描述的醒夢一邊說:“我叫小圍。我過去也幫不了她。我是一介廢柴,一個垃圾。求求你幫助李明傑吧。”鐮刀客說:“你這是在慫恿我背叛家族!這是不可能的。你去吧。”圍海隻好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站起,瑟瑟發抖地前進。圍海走過鐮刀客,鐮刀客發問:“你的傷怎麼好的?”圍海說:“我許願祈求,神若醫治我,我就過來幫李明傑。”鐮刀客說:“哦,神秘係的。”鐮刀客才不信什麼神現的神跡的,他認為這是神秘係的圍海發氣才出現的現象。在武學界,神秘係的武技非常多,通靈什麼的天神惡魔附體,然後變得離譜的強。手握蠟燭,把蠟燭變成火焰劍戰鬥的,也是很奇怪的神秘係武技。還有召喚僵屍,遠程操控傀儡,各種武技,雜七雜八的都歸到了神秘係。圍海過了他,小步走了幾十步。鐮刀客又問:“你身上扭曲的強大氣場是怎麼回事?”圍海周圍看看說:“有嗎?”鐮刀客說:“哼!你自己感覺不到嗎?自己身上那股強大的靈氣!”圍海說:“哦,我以前練過武。多年不練武了,我已經和平常人一樣。”鐮刀客自悶:“一樣?”圍海反正也解釋不清,就鼓著勇氣來到公園A點。此時,雙方因戰鬥,戰場中心地已經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偏移。此時,李明傑被打出三個漏洞,正流著三股鮮紅的血。氣逝嚴重。但是,全服軍裝一身是甲的左撇子劍盾士,被三下兩涮地打到殘血。估計也沒幾個人願意衝過去跟全力以赴的李明傑打近戰。這個時候,那名西服男看向出場的圍海。圍海身上還是帶著一股因極度緊張恐懼而散發的扭曲靈氣。大夥不想注意到他,都不行。因為這股靈氣的威懾感太大了,而且伴隨著鐮刀客被解決的猜測,更是帶著極為有勁的威懾力,一陣一陣,極為嚴寒。此時,夜風也冷冷作響,吹動公園的花草樹木。天起了涼風,細雨霧煮的,似乎天要下雨了。誰也不敢問圍海什麼,因為怕從他的口裏得知,鐮刀客在這麼短的時間被哢嚓了。不過,看來是已經發生過了交戰啊,他脖子上的血痕在燈下十分明顯,暗紅發光。大家都注視著圍海,神經吊得老高。突然,圍海嘩地跪了下來,磕頭說道:“求大夥放過李明傑吧。”眨眼間,所有人包括李明傑都傻眼了。這時鐮刀客從天上陰過,踩著路燈離去,留下說:“今天,我很掃興。下次再來。今天已經完成任務了吧。我確認了,他們是真心想要完成離族大業的。他們的覺悟,我已經準準確確地收到了。”西服男趕緊挽留主力之一說:“等等啊。我還沒說撤呢!聽指揮啊!”誰理你啊,聽個毛指揮,來到這裏就已經是給足麵子了。鐮刀客踩著路燈飛到樹上,在陰暗中華麗退場。他一身死神服,煞是冷酷無情的模樣。長長的三米釤鐮刀柄連著一米寬加鑽層的鐮刀刃。他快如疾風,暗殺人於無形之中,不痕跡,現場證據完全。他竟然離開了?李明傑本來還顧忌著他,那個鐮刀客,所以還想留著力氣對付他,現在好了,少了一個大將。倒地的左撇子劍盾士被打倒在地很是不爽,氣死了,這小子竟然還不鐮刀客支吾走了。左撇子一個手刀,氣刃切過跪地的圍海。兩條小腿,就這樣廢了。“啊!”圍海因劇烈痛苦而大叫,抽倒在地。鮮血從褲腳裏湧出,有些熱但更載滿了涼意。左撇子劍盾士見得手了,哈哈哈地狂笑說:“垃圾,果然是垃圾啊。”李明傑憤怒向倒地的左撇子劍盾士衝去,一位劍士衝出擋住了去路。這名長劍士手執雙刃長劍,普普通通的裝束倒給人一種危險極了的感覺。劍客,竟然是劍客。又是單挑?才怪!手熗男抓住漏洞,開了好幾熗,又在李明傑胸口開了一個洞。靠,心髒差點被洞穿。李明傑吐血。哈哈哈哈,這回見李明傑漏洞這麼多,完全有可乘之機,西服男立刻出擊,要把李明傑打一通,討回開幕中單挑失敗丟掉的麵子。幾拳幾腳毫不客氣地把李明傑給揍爆揍飛。然後,他用力踢著在地上的李明傑,踢著她的洞口,流著血的胸口,說:“你敢離開家族?”李明傑此時隻是在想家族的族規,想要回話,卻被踢得無神回話。家族創始人之所以製定了這種離族的規定。其實,是帶著很好的意思的。他允許某一名女性家族成員離開家族,而且要嫁到無性曆史和能夠跟她一起闖過家族考驗的男人那。因為離開了家族,就像魚兒離開了水,萬一遭到了敵人的攻擊,一方麵有損個人,另一方麵也有損家族的顏麵。然而,第一代家族傳世人和家規製定者早已去世。這一條族規演變到如今,卻變成了一條枷鎖,把那些有意離開家族的女人牢牢地籠在本家族裏。這時候,我想到了一個說法。再好的劍,放在惡人的手中,也是廢劍。再好的製度,放在惡人的手中,也是廢紙。再好的法律,乃至是天使的法律,放在人的手中,也隻不過是一種錯謬的存在。西服男揚起一拳蓄勢,準備一拳打向李明傑的頭,把她打個稀爛。千鈞一發之際,小圍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細雨落在自己的眼毛上。一個人攔住了西服男,竟然是環刺拳手。他帥得不合理,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李明傑麵前。像剛買來一隻狗,把狗用鏈子拴好,然後餓它個三天,然後再喂給它。黃漆的燈光中,他帥得不合理。倒地的李明傑發現沒事睜開眼,映入眼的是他,一位環刺拳手,一位近戰武功極高的武者。西服男打得正爽,半途被不知道哪裏來的手拉住了蓄勢未能發的右手,極為不爽。他作為領軍人物質問嚷道:“你幹什麼?要背叛家族?”環刺拳手沒有回答,說:“今天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不覺得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女子,不是很不合理嗎?那樣一個沒有一點武功的人都在為她求情。我們家族之內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家族的妹妹呢?”西服男說:“她難道還是我們家族的人嗎?提出離族申請那日,她就已經不是家族的一員了!”環刺拳手說:“嗬嗬,這是沒有回頭路的嗎?”西服男麵肉扭曲說:“你這是在問我嗎?”環刺拳手單膝跪地,然後用左手握緊李明傑的左手,舉起她和自己的左手,對著她的指環說:“...”圍海那時什麼都沒聽清,豆大的雨已經嘩啦啦地落下。那時候,圍海的心像被蟲咬住了一樣,很難受難受。再加上雙小腿裏的鮮血淌出,圍海快要暈過去了。他閉上眼睛,埋頭地麵埋頭水泥地的坑中,戰鬥的坑窪中。嘩啦啦的雨水衝起了泥濘。原來,我什麼都不是。是呢,原來我什麼都不是。環刺拳手說那句的麵容身形,深深地映入李明傑,大小姐,天上來的妖精的眼裏。而圍海雖然沒有聽清那一句話,卻已經猜測到那一句話表達些什麼。因為李明傑的眼神映入了圍海的雙眼中,雙眼珠中。“我也要離開家族。”世界各國的屏幕前,聽著監聽器裏的很多人都吊起了神經。他們吊起了神經,是因為估叛又一名家族成員要離開家族。他們可沒思考圍海。此時,在場的人,包括左撇子劍盾士都沒有看圍海一眼,地上的斷了腳狗一眼。天空下起了雨,落在環刺拳手和李明傑的肩背和發絲上。天空下起的雨也落在埋頭地裏的人。那不知是雨水,還是泥水,大概我痛得哭了,是呢,兩隻腳都斷了。天地間,隻有神默默地關注圍海的心靈痛楚。知道他哭了,哭得很傷心。這股情緒上的痛帶走了斷腳的痛,或者混在了斷腳的痛裏。我為什麼,為什麼來到這裏。對呢,上帝告訴過我,我爬著爬著,向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默默地爬。看著她的眼神,看著她感動的眼神,我什麼都明白了。雖然我看著她,她也可以注意到我。但是她大概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地上陰暗中的我。圍海此時隻注意到她感動的眼神,卻沒有注意到環刺拳手真摯的眼神。不過,注意再多都沒有用,我真是多餘的,可笑的。天空下著大雨,嘩啦啦地下,無情地下。風聲很大,夜裏的風很大,搖動大雨。這不像是冬天會有的雨,這不像是初春會有的雨,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我還是孤獨的一個人。我笑了,我來了,我的出現改變了什麼?什麼都沒有改變,我隻是為了完成朋友的托付,我隻是為了那一千塊錢。我真的隻是為了那一千塊錢。覺得我已經完成任務了,我將可以得到了那一千塊錢,我欣慰地流下了淚,熱淚滾滾而出,還好有上帝之手掩飾。上帝之手,我願緊緊握,緊緊握,我不知道該對你笑和哭,不知道該笑該哭。笑吧,笑吧,我親愛的,我如是自我安慰著。卻始終填補不了心中的傷,大概隻能讓睡覺和時間抹去。大概隻能願主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