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矛盾中的底蘊(1 / 2)

悲劇的我知道失敗的結局,卻要去掙紮,努力來呼喚局部的神聖。矛盾,在這些矛盾麵前,圍海沒有自殺,這一切的思考都是他和風羽兩人的接近底蘊的東西。兩人都看過聖經,而且讀過許多名著,都看過琉璃氏的亡牢天羊。看穿思破得太多,活下去,吃喝下去,僅僅吃了睡睡了吃下去都是一種對自己對世界的寬容。但是,這些東西黑白兩頭的平衡是需要的,光黑也無法描述它,光白也不能畫出它,隻有在黑白對應的矛盾中,在矛盾的夾縫裏求得一絲生命的氣息。在五星級酒店包廂裏,雙人吃著晚餐。曹明夕指出一條明路,說:“我不是要你完全舍棄靈活度,隻是認為你適合選擇重兵為發展方向。”圍海終於說了一句實話說:“我喜歡用杖劍。”發揮杖劍的實力對使用者的要求很高,比如對上巨錘,要求杖劍使用者的力量和手臂結實度可以對抗錘士。對上利劍,又要求杖劍使用者的速度可以跟上劍客。其實,選擇杖劍就是死路一條,因為沒有任何勝利的優勢。別人要麼靠力量取勝,要麼靠速度取勝,你一個杖劍靠什麼取勝?或許,你會異想天開,對錘士用速度取勝,對劍客用力量取勝,那完全是你在鄙視對手。那種情況,不是同等級的對戰會發生的故事。除非你是杖劍老手對上菜鳥錘士和新手劍客。曹明夕微微蹙眉,抹抹額頭,保持輕鬆心態,避免口臉失禮。曹明夕說:“好吧,既然你喜歡用,那你就用吧。”兩人吃了一會兒悶菜。圍海知道尷尬說:“明夕公主,對不起,我在浪費你的時間。”曹明夕說:“沒,沒有。你是風羽看中的人,會有些特質不奇怪。”特質就是神經質嗎?就是別人想不通的地方,無法理解的地方。這就是不同,這就是缺點,也可能是優點。不同,締造了區別,創造不同的未來就有了更大的可能性。萌芽階段的不同,期望是一棵向聖的萌芽異常。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異常都是不好的。但有的東西太異常了,就是異中之異,也就是異異,從文字理解就是區別於普通異常的異常。它可能好,可能壞。曹明夕說:“然後,我想聽聽你的學武計劃。”圍海說:“每天拿著劍去武術館打怪,然後畢業。”曹明夕說:“嗯嗯,那我就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看你打怪。”圍海心刷地一紅,臉倒沒紅,心裏暖洋洋的。圍海說:“李明傑,她呢?”曹明夕說:“她跟風羽鬧了別扭,似乎風羽話一重,她就受不了了。”嗬嗬,圍海尷尬地笑著。曹明夕默默地吃著飯,她知道自己其實算是一個很幼稚的女人。她像公主高高在上,又像侍女謙卑溫理。她知道自己不像某些男人一樣,動輒生死。她隻是一介女人,沒有高言大誌,默默地做著平凡而又尊貴的工作。她像是前線後方的軍官,知道交鋒口處的男人天天命懸一線,甚至理解了風羽。風羽對她的愛意,曹明夕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讀出來。但風羽陡轉直下的眼神又說明了一些問題。雖然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明白,但是後來就猜出來了。為君守候,她心裏在領悟的瞬間唱出了這四個字,這一段似虐又聖的歡情。圍海雖然心裏生過嫉妒,在曾經的夜裏一個人在神麵前哭過鬧過折騰過。可是世界上就這一位女子,是我的就不是風羽的,是風羽的就不是我的。這已經不是在愛情和友情之間選擇的問題,而是在善良和邪惡麵前的博弈。那個時期,正是圍海選擇神武靈和鬼武靈的時候。棄取,棄取,放棄誰取得誰,神武靈還是鬼武靈呢?那都是過去的故事,現在圍海已經選擇了神武靈,獲得了一落千丈的失敗環境,和無人問津的默默孤獨裏。在棄武的孤獨裏,他選擇了文字,和曾經的琉璃氏一樣寫著小說,問問自己的心,侃侃世界的情,揚揚真神的愛。如今,在圍海的眼裏,風羽和曹明夕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和婚約之表,圍海也已經默默地退出,在沒有開跑前退出跑道。反正,我又沒有向她表白過,圍海如此安慰似乎不算失戀的自己。在圍海心底,他們就是夫妻,而圍海是再也沒有一處可以插手的地方。盡管如此,盡管欲望和理智矛盾,有些時候圍海還是會想要靠近那麼一步步,出那麼一些些軌道,並且加以他們目前不是夫妻,沒有實際和婚禮的暗示。矛盾,一切都是那樣的矛盾,圍海隻能壓抑那份衝動。圍海說:“明夕公主,你有王子嗎?”這問題不好誠實地回答,的確有風羽,但是又沒有,什麼男色都沒親近過。曹明夕說:“你有女友嗎?”完蛋了,兩人都缺點什麼,兩人都目測對方沒有情侶。未來不該向著軌道外行進,我不能背叛風羽,是兩個人心裏共同的防線,像兄弟們在一起喊說的義字。圍海說:“沒有。”曹明夕說:“為什麼不找一個呢?”圍海說:“我很窮,所以沒找到……”這謊言也撒得太有借口了,幾乎是事實。曹明夕鬱悶,這路邊的一個個小夥子也不見得很富啊,人人都有,大叔有之,小屁孩攜之。可是情侶,論到情侶,或許大叔和小孩有的是遊戲好友,合作夥伴,而不是情侶。曹明夕說:“找一個唄!?”圍海說:“暫時不想。”曹明夕好像還在自己的思路裏,沒關注圍海說的暫時不想,先滯留它。曹明夕說:“上一次,那位小姐不就留了名片和聯係方式給你嗎?姬心語。”唉,慚愧啊,人家陌小紅都快結婚了將要生小孩了還要請超長假轉兼職養寶寶去了。圍海說:“她呀……總覺得跟她說話都很危險,還是少接觸為妙。不然扯破一件衣服,我就要賣身做奴隸,豈有此理?”曹明夕說:“嗯嗯。也是。”圍海還是非常識相地把話題轉移到曹明夕轉移之前,問道:“明夕公主,你有心目中的王子嗎?”這不是在說廢話,你的眼神裏就寫著風羽二字,是期待我說出風羽二字讓你死心嗎?對,我是瞧不起你,瞧不起你一眼貧弱,笑起來還猥瑣難看醜陋。曹明夕回答說:“沒有。”她驚訝了,怎麼嘴巴不聽使喚了呀。而且腦子也不聽使喚了,竟然不想改口。一個個都反了反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欲望作祟?兩位處男處女,剩女單男,沒有什麼約束,無拘無束,可以展開一段情,卻在關鍵時刻被無情地掐滅了焰火。那是,曹明夕想起了風羽,那是圍海想到了底蘊。我為什麼要去練武?如冥樂所說就是為了傳道,為了成仙。我注定孤獨,我和風羽走的是一條道,同是不歸路。兩位十分默契,心靈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波動,這叫做心靈上的燃。圍海說:“你其實是喜歡風羽吧。不然,你一位萬金公主為什麼要接受風羽的這份工作,來做我的家庭教師助理呢?”曹明夕說:“說了,我是來幫助李明傑的。這其中有些複雜,你不懂!”我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們那些家族,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工作關係,合作關係,商業聯係,甚至還有兄弟情誼呢!圍海吃了一口菜,借著咀嚼拖延事件思考文詞,避免說出冒失頂撞的幼稚心裏話。圍海說:“你和風羽是什麼關係?”麵對圍海無賴地追問,曹明夕首先皺起了眉頭,沒了耐心,扯下一點溫柔的麵具說:“我和他是……(什麼關係,跟你沒關係!)”這句說不下去的話就開頭語氣凶一點,後麵都沒說下去。曹明夕戴好了溫柔的麵具,沉默地看著菜吃著菜。圍海就這樣被嚇到了,不敢再得寸進尺。其實,我真的沒有泡妞天賦,很重要的是我壓根不想泡妞。或許,這是因為那些惡人泡妞,那些凡人泡妞對我造成了恐懼,讓我天生就討厭成為那股虛偽洪流裏的一支。甚至,我什麼都不知道,上句那話就是胡扯。“我和他是情侶!”上麵那句話要是出現了,那我該怎麼麵對?所以,圍海退卻了,這才是比較主要不是借口和胡扯的解釋。曹明夕對我來講就是可望不可及的星,或許,有一天,我終於武道有成,和她相配了,卻因為我所踏定的武道巔峰就是與她隔絕,和風羽一樣,像風羽那樣,步風羽的後塵……隻不過在開始風羽不踏這條難路與她相配,而我至始至終與她無緣,打開始就不想配,等到我事業有成了,就算七年功成垂求,已經夠快了,卻也因為底蘊,這條武術道路的底蘊,與她無緣。打開始,就與她無緣吧,可望而不可及。讓她幸福,這也是我選擇神武靈,不選擇鬼武靈,謀取她的理由。一個令我哭笑不得的理由,其實我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