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一直在陷入到一種誤區裏,那就是沒意識到小說永遠是夢,現實永遠不是小說,這兩者是不能雜糅的。而我似乎墜入到了小說的深淵中,忘記了自己的立身之本。然而,通讀自己的文字,反饋的卻是令自己都不敢觸摸的禁區。在這個禁區裏,我永遠是迷茫的孩子。圍海睡醒了。今天沒人陪,他要自己一個人去武術館練武,做重複的打怪練習。心裏所想的仿佛一個夢,一個說謊的夢。現實給予的反饋就是我的確很弱,而且很無能。進步快,那是真的。一覺睡後,我仿佛又到了零的境界。我的的確確是零場王子,沒錯,最無能的,廢柴般的我。圍海辛辛苦苦地練著劍,今天又要從對付一隻普通怪都吃力的起點起跑。氣喘籲籲地幹掉一些成人區二層怪物後,圍海稍微地得心應手起來。自己卻已經累得半死,有一種做不動的衝動。劍是巨石般的沉重,成功是北極星般的遙遠。一切都是幻夢,緣於我隻是一介螻蟻,終將無能為力。假設有一天我不是螻蟻了,那該多好呀。那一天我就不是人了,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成功和失敗都是浮雲,在這個相對和平的年代裏就是如此。不然,失敗就意味著死亡。我始終是沒能繼續燃燒那顆濃於複仇的心。傳道對於我來講是一個值得追逐的夢,卻是太過艱難。拖著泥濘的步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這麼完美。拖著疲倦而緩慢的步伐,對不起,我不是任何人的榜樣。但是,我會自我安慰,因為我至少努力了。我盡力了。我有的時候會喊,讓我的手殘廢吧,就算那樣,我也要加快步伐。可是,在現實麵前,我又不忍心去傷害自己,把受傷的前景和預測加於自己。在腐蝕我的環境麵前,我選擇了退縮,我選擇了逃避。對不起,我始終是這麼無能,如一隻螢火蟲麵對怒海狂星。我始終是無能為力,雖然拖著一把聖劍,飛翔於大海之上,夜空之下。對不起,我始終是這麼無能,我哭訴道。如果沒有從天而來的能力,灌注於我身,附體於我劍,或許,我隻能這樣子借著那遙感的秘力,活著,僅僅是活著,卻沒有戰鬥的力量。其實,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哦!No!我竟然覺得,那遙感的秘力在我身上都不顯而易見。蒼天啊,我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這就是我,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依托的蟲,飛翔於浩淼的夜海之上。我不是哭了,而是笑了,神經病般地笑了。圍海揮動重杖劍,一擊擊倒二級係統蟻人。刺殺已有如此功效,我卻仍然開心不起來。圍海,知道就算攻克了七級係統蟻人,都是一個武術界的菜鳥,一抹浮雲。武術界的水很深很深,深不見底。武術界的星很高很高,高不可測。我永遠永遠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緣於一種矛盾,緣於一種認知。因為我始終警戒著自己,提醒著自己,天要我起我就起,天要我落我就落。你以為我是雲嗎?你以為我是雨嗎?告訴你,我就是下一抹陽光,一下輪圓月,哦不,是一顆太陽。我不是太陽,沒太陽那麼大,沒它內在的能量那麼廣,內力比之如蜉蝣。聽說,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人又是跟著地球轉的,圍繞著地心轉動。天要我起我更起,天要我落我更落。因為我比太陽要小上那麼一丁點。這個認知讓我有些矛盾。因為起和落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啊。那是天的事情。起就起,落就落,一句話就可以,像寫小說的時候敲幾個字那麼簡單。這樣子,我就始終沒有窮盡其身努力啊。我永遠都保持著一種遊刃有餘的態度,留有餘力的姿態。我沒有奮發圖強,我沒有犧牲身體,每個禮拜天還要去聚會。我永遠都是處於那種不夠格的備戰姿態裏。天知道,我的戰鬥姿態到底在哪裏?我老是會問一個令自己無解的問題,阿尼,為什麼我還是這麼弱小。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的,是表達什麼隱藏的意思啊?便是對神說的,表達說者的的疑問:為什麼天沒有使他起來?圍海問我,我問神。如果要我回答的話,我覺得三言兩語讓圍海起來就沒一個過程,寫不了要寫的小說啊。我不知道神是怎樣的回答的。其實,我們不是要討論神是怎麼回答的。這不是上文要講述的焦點。我們是指圍海存在一種矛盾,這種矛盾讓他不能夠全身心地投入戰鬥,投入練習。因為在他的每一分每一刻裏,存在的是普通的自然的常見的現象和規律。神的作為,就算是冥樂的出現,都是微乎其微。這給局外人一種錯覺,給圍海當事人更是一種極大的感覺,那便是神無意起我,我何必要起。不是我何必要起,我是起不了。這樣一種潛在的暗示阻撓了圍海的奮鬥衝勁。我想起來都無法起來啊,就算神不是沒有幫我,而是沒有那樣一個心意,所以我再哭再鬧再祈求再努力,雖然可以達到成功,卻無法圓夢。我對現實是如此的模糊,我不是耶穌,我是一個普通的人。在我的內心深處,不是深處,就是在表麵都充滿了恐懼和擔憂。我確確實實地是一個無能的廢柴,是一個小兵。他媽我連兵都算不了,是一條蟲。好吧,就讓我盡情地飛翔在浩淼的海洋上,享受夜空端坐天空的寧靜,接受暴雨無情殘酷的洗禮。圍海如是想著,就不斷地完善了自己的武魂。你的過程就是神的結果,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神的勝利和成功。在這個充滿汙穢和罪惡的世界裏麵,在這個充斥著擁有者炫耀的時空裏,在這個無神的大背景下,邪神的暗礁中,在浩淼的海洋上,在端坐於天的夜空下,他是一抹微光,以凡人的身份鑄造了不平凡的一生。他是神手中的筆,用他的一生在這個時代裏傳達了上帝的話。仔細一想,確是一個令同誌們觸心一笑的話。有些東西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去想一想就明白了。“願我們都成為一抹微光,照亮漆黑的海麵。”這是一個最無能的人說的。圍海確確實實地認識到自己很無能,但這已經無法阻止他前進的步伐了。他要勝利,與神同行。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得到的人永遠在炫耀,那麼我也明白我該炫耀些什麼。一個最無能的人拿最令人無語的神來炫耀。或許,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