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夜(2)(1 / 2)

沐弈君本絲毫不覺身後有一人,隻是那微弱的月光忽然似乎被人影給擋住了一下。

於是沐弈君慌忙回頭看去,身後卻是空蕩蕩的,哪裏有人?

沐弈君也覺好笑,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

可當他轉頭的那一刹那,一雙冰冷刺骨卻不露光華的眼睛冷冷的看著自己。那是一名男子,一名似乎像幽靈般安靜卻又透著無深不可測的實力的男子。

隻見那人麵如冠玉,長發全都象被縷順過似的在兩耳內側,一直到披肩,風吹過來,頭發順風舞動,但不見散亂。一雙漆黑的眼珠裏神色顯得飄渺淡然,仿佛永遠隻是看著遙遠的星空。藍白相間的長衫迎風而動,不似人間之人。

那張臉是如此的清麗俊秀,隻是那黑白相錯的長發和眉宇間數道淡淡的皺紋以及那抱經滄桑的眼睛顯示了他真實的年齡。

沐弈君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去做無謂的掙紮了,雖然那人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氣勢,甚至站在自己身後都沒有稍微察覺,但直覺告訴他那人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

現在做任何的事都沒有用,隻有等待,等待死亡或是等待被饒恕,這是沐弈君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如此無力的感覺。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所不同的是,沐弈君一直緊緊的盯著那長衫人,而那長衫人卻似乎卻並沒有將沐弈君瞧在眼裏,隻是在這雪夜裏看著一片漆黑的山下。

“你入聚元宗有多久了,是始峰的弟子?”長衫人忽然發問道。

沐弈君沒有回答,他在知道這人的來曆之前是什麼也不會說的,他現在還是在等待,但等待什麼他也已經不知道了。

長衫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似乎更本沒有對沐弈君的沉默有任何的不悅。

“你快死了,聚元宗裏的人救不了你,他們害了你。”長衫人輕輕的道。

沐弈君聽了這話之後身體不由得一振,他此時的情況自己自然知道,經脈損壞嚴重,而且真氣混亂,那長衫人也許真的沒有說錯。但他麵上卻保持了他向來的平靜,仍然什麼話也沒有說。

長衫人的眼睛稍微正視了沐弈君一下,不再說話,隻轉過身去,似乎想要離開。

“且慢!”沐弈君用盡力氣喊道。

那長衫人停住了身行,等待著沐弈君接下來的話。

“剛才在寒熱湖,是否是你偷襲了我?”沐弈君見這人既然要離開,不像是剛才那發出致命一擊要至自己於死地的人,所以疑惑道。

“偷襲?”長衫人冷冷的道,緩緩的轉過身來,雙眼中突然發出淡紅色的光芒。

沐弈君如遭重擊,周身如同被火燒著了一般,體內寒冰真氣自動護住全身,讓他還能勉強的站在那裏。隻是那股紅光迅速的退去,未對沐弈君早成任何的傷害。

長衫人見到沐弈君仍然還能站著,眼神中的驚訝之情一閃而過,隨即淡淡的道:“我殺人不偷襲。”

沐弈君一聽不是他,心中一寬,一口鮮血長噴而出。

沐弈君覺得自己或許再無力氣回去通知師門了,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死去?不甘心啊,自己還要去報仇,還要重新振興齊沐城!

“前輩,我知道你定是高人。適才我被人偷襲,自知命不長久,隻希望前輩能通知我的師門,有人潛入了靈永山,讓他們防範。”沐弈君緩緩說道。

長衫人冷冷的看著他,道:“你…這麼擔心自己的師門?你入聚元宗多久了?”

沐弈君苦笑道:“大約兩年了吧!是始峰最小的弟子。”

長衫人道:“兩年?你隻入門了兩年,不先擔心自己的生死,卻去擔心那愚蠢虛偽的師門?我不會去做通風報信這種無聊的事,要去你自己去吧。我雖然說你要死,但並不是現在,你最少還有幾天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