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海搖頭道:“哎,真是傻孩子。爹爹是要快入土的人了,看破了世間那些紛紛擾擾,自覺在此雖苦,但也比在外麵勾心鬥角的強。但你和這孩子不同啊,你們都還年輕,是一定不能呆在這裏的。”
荊海轉過頭來,看著齊小威,道:“你這孩子,很好啊!我在這裏,最大的心病就是不能讓我這女兒出去外麵,過上個好的生活。你現在既然有這番本領,一定不會甘於此地的,希望以後你帶上我女兒離開才好。”
齊小威曾經和荊圖在一起待過,知道那些戰雲遺士都有一段悲傷的往事,都實是不願意再回到塵世之中,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了。當下也不再去考慮讓他幫助自己造反的事了,隻道:“晚輩在這裏生活了這些年,知道這裏苦奴們的疾苦,看不見的暫時是管不了的,但是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了。我自有番想法,總要還這裏的奴隸們自由。”
荊海笑道:“你是想帶領著他們造反嗎?那也是好得很呐。本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可惜啊,人總有生老病死,或許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你要準備這件大事,恐怕還要很長時間吧?”
花勝男和齊小威同時吃了一驚,一人叫爹爹,一人叫前輩的,道:“您說什麼?”
荊海微笑道:“哎,我其實早就該死啦,不過是舍不得我的女兒。我一生孤苦,好不容易有了個女兒肯真心認我這個老家夥,我總是想給她一生的幸福的。”說罷,輕輕的撫mo著花勝男的頭。
花勝男卻是滿臉的擔憂的表情,等著荊海繼續說下去。
荊海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你猜猜爹爹有多大了?我現在年紀已然過了千歲,具體多少連自己都已經有些記不清了。我修為本不深,本來能過得千歲已然不易了。其實,我早在四年以前,陽壽就該到了,可是我還有舍不得的人,就拚著自己的修為,耗費功力,讓自己勉強多活了四年。可是…”
齊小威的頭低了下去,道:“可是適才晚輩卻和前輩動上了手,讓前輩動了真元…”
花勝男聽罷,憤怒的看著齊小威,正要說話,荊海卻握著花勝男的手道:“傻丫頭,你萬萬不可對福愁有什麼恨意!適才是我老糊塗了,以為他是心懷不軌,想打聽我秘密的賊人,因此一心想製住他,才搶先動手的。”
花勝男這才轉過了頭來,但是臉上的悲傷之情卻是掩蓋不住。齊小威也是心中暗自悔恨,自己雖然沒做錯什麼,但無論怎麼說,荊海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折損了壽命的。
荊海歎息道:“哎,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原因,而讓你們兩人心中產生了間隙,那我可就真是罪人了。福愁,無論怎麼,待我去後,我這女兒可就是托付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齊小威心中本有愧疚,但聽這話心中不禁一跳,這不好像是要嫁女兒說的話麼?
花勝男卻是不通事務,隻不過以為爹爹是要讓齊小威帶自己離去,照顧自己的生活,隻道:“爹爹,我…”
荊海打斷花勝男的話道:“我不是說了麼,我的事實在是和福愁無關的。若是你因此而怪他,我又怎能安心的離去?在我看來,你肯帶福愁來,他一定對你也是不錯,丫頭你可別專了牛角尖啊,讓我不放心啊!”
花勝男臉上一紅,道:“爹爹您放心,女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女兒答應您不怪福愁便是。”
齊小威這時忽道:“前輩,福愁不過是我的化名,前輩既然囑咐於我,晚輩必然先需坦誠相待。我的真名叫做齊小威,原本是齊沐城的人,齊家繼承人,不幸被奸賊衛道乙所害,幸得人相助,流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