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感覺自己已經在抓狂的邊緣了。
“廢話,亢金龍你要是敢賴賬,朕也就豁出去不要臉了……”
“別啊……陛下,您急什麼啊!微臣也沒說不給啊。就算是要給,也得等您把事情辦完啊?您說是不是?”亢金龍嘴裏振振有詞。
玉帝冷哼道:“哼哼,你現在說什麼就是什麼。奏折上憑著你那張嘴,怎麼編排對自己有好處,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朕袒護你到現在,替你爭下來這自我脫罪的機會,也替你擔下了太上老君這天大的幹係,你也該給朕點回報了,否則朕認為你是誠意不足啊。朕可是要不客氣了……”
“哎呀,陛下,這您可就說錯了。”亢金龍也是理直氣壯:“本來兜率宮被炸毀的事情,我就是冤枉啊。完全是太上老君自己操作不當,反而硬賴在我身上啊。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有理啊,現在反而象是我沒理一樣。微臣,心中難過啊!再說了,就算是我把這奏折說的再有理,太上老君要是不講理怎麼辦……您替微臣擔了太上老君的幹係,微臣還不是也沒能去看廣寒仙子洗澡啊,可是微臣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毀名譽……微臣,可是沒有抱怨。那哮天犬對您不敬,微臣不顧生死、不怕犧牲,不怕得罪二郎真君,冒著生命的危險替您教訓的它……陛下,不但不獎勵微臣,還恐嚇微臣……微臣重來就沒有沒有抱怨,也不敢抱怨,隻是微臣實在是心碎啊……”
亢金龍滔滔不絕的叫起了撞天屈。
玉帝心中冷笑,暗道:“你這潑皮現在還不是在抱怨。差點就讓朕當不成男人,就憑這一樣,哪怕你現在說的銀河倒流,鐵樹開花,到時也一定要把你抽筋扒皮,活剝你這條爛蛇。”
想是這麼想,但玉帝嘴裏卻給亢金龍吃寬心丸:“這個你放心,若是到時太上老君無理,朕替你擔待,保你無事。二郎真君那裏,朕也替擋下保你平安無憂。至於廣寒仙子一事想你應該不冤吧……不過,這事朕也不打算追究了。”
玉帝把嫦娥的事情也翻賬本翻出來了,說道這裏還給了亢金龍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那意思就是說,別以為你是冤枉的。你小子敢說沒偷偷去看過?你那屁股也不幹淨。很多事,不和你算別當我是傻子。
“不是吧,陛下。微臣委屈啊!微臣雖然還沒成年,但您也不能真把我當小孩忽悠啊。”亢金龍把還沒成年四個字咬得很重,隱晦的一語雙關。
玉帝鬱悶了,這潑皮居然說他沒成年……
“少廢話,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現在不給。”
“你到底怎樣才給?”
“我沒事就給。”
“朕還能保你一輩子啊?”
“不用陛下保微臣一輩子,隻要太上老君不把他的洞府被毀的事情安到我頭上就行。”
“這個朕可以保證,老君不會找你的麻煩。”
“嗯?陛下,憑什麼保證?”
“憑朕的話就是金口玉言。”
“切,不好意思。陛下啊,在微臣看來您的金口玉言就象放……那個氣,連臭味都留不住三分鍾。”
“大膽,亢金龍。你到底怎樣才給?”
“我沒事就給。”
“……”
玉帝和亢金龍現在如同街頭小販一般,討價還價。玉帝本想借著亢金龍假意看奏折的功夫,說服他先把照片拿回來。以免過一陣準備幹掉這潑皮的時候,留下什麼後患。自己冒著當不成男人的風險已經毀滅了直接證據“望遠鏡”,照片隻能證明自己用過望遠鏡或者在廣寒宮外溜達過,但隻要自己按著心頭的惡心,閉上眼睛把王母當嫦娥,事後哄哄王母這個黃臉婆也就沒事了。至於別的人,玉帝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過,王母畢竟是沒有嫦娥漂亮啊!再說了,和王母已經一起過了萬八千年了,現在再看見王母的那張臉就膩歪,哄這個黃臉婆的事情能少幹就少幹,可沒想到亢金龍這潑皮就是寸步不讓。
“陛下,咱們還是先不要談照片的事了。微臣想和陛下說說另外一件事。”亢金龍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玉帝滿臉不屑,雙手張開撫案兩邊,身體微微前傾頭上冠冕的玉珠輕搖,更是將自己皇者霸氣襯托的無以複加。眼神銳利,看著亢金龍如同巨龍俯瞰螻蟻,又如同眾神在雲端睥睨著世間凡人的辛勞。
亢金龍麵露恐懼,仿佛是被玉帝的霸氣所懾,連奏折也不看了,緩緩向台階下退去。
玉帝看著亢金龍恐懼的神態,甚至因為緊張不斷幹咽吐沫而上下蠕動的喉結,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心道:“看來對亢金龍這潑皮,還是得我這皇者威嚴才管用。連太上老君都嚇不住的潑皮,還不是要在本皇這裏戰戰兢兢。早知道就不應該對他太客氣。失策啊……”
按捺住心中的得意,玉帝在仙識當中的聲音更加威嚴,直如黃鍾大呂,道:“亢金龍,你不要轉移話題,不把照片交出來,就不要說別的事情了。若你再這般執迷不悟抵抗本皇天威,到時必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