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發怒(1 / 2)

夏阮鎮定了心神,打量起來她的大伯父。

這人明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伯父一定要在這裏嗎?”夏阮的語氣有些不善,眼神冷厲,“賈黑打開箱子。”

夏富貴臉色鐵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離開。

若是他走掉的話,那麼就等於將銀子丟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這一步,怎麼能放棄……

“停——”夏富貴看著賈黑真的要去打開那個紅漆箱子,多少有些膽怯了,“不用打開了。”

夏阮瞧著夏富貴的樣子,卻有些忍不住想笑,她還以為大伯父真的不害怕呢?

隻是可惜大伯父不看看這箱子裏是什麼東西了,她這局是快勝了。

賈黑有些愣住,他彎著身子,打開箱子也不是,站起身子也不是,他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夏阮。此時的夏阮卻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是這笑聲落在夏富貴的耳裏,卻讓他覺得可怕。

這個死丫頭什麼都知道,她知道春蘭的事情,所以才敢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可就算知道夏阮的想法,夏富貴的心裏依舊害怕了,他清楚的記得那夜看到的人影,絕對是春蘭的沒錯。夏富貴一想到這些,就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他害怕,就算昔日再喜歡那個女人,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死的時候的慘狀,他就會麵目可憎。

夏富貴抬起頭來看著夏阮,臉漸漸的黑了下來:“你是故意的。”

可這句話,卻依舊沒有讓夏阮臉上的笑容淡下去。

清者自清。

若是大伯父心裏沒鬼的話,又何必害怕聽到春蘭這個名字?她從未說過春蘭如何,也從未說過冬生送來的箱子裏的東西是什麼,可大伯父就將自己嚇成那個慌張的模樣,又怎麼能怪她呢?

起初她好好的勸大伯父和大伯母離開,可兩人卻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如今她換了一招,大伯母已經落荒而逃,大伯父不願意離開,她知道大伯父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想要貪圖母親的嫁妝,這個人簡直有些可笑。

“大伯父這話侄女聽不明白,冬生不過隻是讓我帶一些東西給大伯父,怎麼就故意了?”夏阮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輕聲解釋,“說起來冬生的父親還是大伯父以前莊子上的管事,他們家裏是感激你才會帶東西給你。不過大伯父若是不想要,那麼侄女可就收下了?”

夏富貴巴不得夏阮趕緊將箱子拿走,他一點也不想再聽到春蘭任何事情。

夏阮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春蘭的男人,如今說起春蘭的時候,沒有半分的愧疚,卻如同見到最可怕的東西一樣。冬生當真被春蘭保護的太好,到春蘭死的時候,冬生都自以為是自己的姐姐跟著姐夫去了,並沒有多想。

冬生最近賺了點小錢,買了一些料子讓夏阮帶過來給大伯父,說是感激他昔日的照顧。夏阮看著冬生的笑容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和麵前的少年解釋,大伯父會照顧冬生,無非是怕春蘭泉下不安,又出來生事。

夏阮知道,從前春蘭不想讓冬生知道這些,是怕冬生報仇。如今她這個外人更不好意思的多嘴了,但是她卻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這麼一鬧,大伯父來日瞧著冬生肯定會跑的遠遠的。她晚些讓人將這些料子還給冬生,這樣冬生以後也會覺得不對勁。

冬生不是傻子,多少會猜出來原因,然後和大伯父疏離。

隻是之前在屋子前嚇大伯父的人又是誰呢?

春蘭不喜紅色,所以根本沒有一件紅色的衣物。那日身上穿的衣裳,也是臨時去鎮子上買的。而且冬生告訴夏阮,春蘭下葬的時候那件紅色的衣裳也放在了棺材內,所以……

夏阮想了半響,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趙南柯。

她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開始,就知道這個人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昔日,連京都的貴族太太、夫人都知道趙南柯這個人,私下還曾說起南家小姐想要和趙家攀親事被婉拒。雖然她們都是當做笑話來談論,以達到羞辱南家小姐的目的,可是要知道南家的小姐,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

夏阮心裏略微的算了一下,大伯父和大伯母瞧見紅衣女子的那一年,趙南柯不過才十歲。

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個狠角色。

夏富貴思索了一會,才說道:“我要在這裏看著我的二弟,我已經沒了三弟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二弟,這位姑娘你可以說說我二弟的病情了。哼,不過你要說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無情。”

他說的誠懇,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