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三念拉著婉柔去河邊散步。這種情景在四年來,不曾有一天中斷過。
“念子哥,你說叔父是讓著你,還是。。。。。。”婉柔眼中帶著點笑意的問道。
三念不說話,依然拉著婉柔的手,沿著河邊走。
婉柔眼中閃過猶豫,轉而又變得堅決。
“念子哥,在我心裏,從一開始你是個小影子,然後我慢慢的長大,影子也慢慢的長大,可是有的時候影子長的太快了,好像心裏都裝不下了,然後我就把它放在腦子裏,又放在眼睛裏,又放在嘴裏...”。
“婉兒,念子哥知道你不想說,念子哥也知道你不是想隱瞞我,就像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不告你一樣,所以,你不用解釋的。我剛剛不說話隻是在想,叔父也許明天就會告訴我關於。。。”
“關於‘狴犴’的事”?婉柔搶先說。
“嗯,沒錯,‘狴犴’以正直忠義而長存於世,我覺的叔父,肯定是想讓它來輔助我”。
“傳說‘狴犴’可是‘青龍’的第七子,他會願意輔助我們嗎”?
三念有些心不在焉回答,“會的”。
“念子哥,我們回去吧,今天我走累了”。
三念聽後,蹲在地下,轉過頭,對婉柔說:“來,念子哥背你走”。
婉柔站在原地不動,搖了搖頭。
三念也不起來,就那麼看著她,平靜的眼神,卻又好像綻放著微亮的光,仔細的看,裏麵有憐惜、有溫暖、有笑意,不顯得張揚,卻顯得堅定。
婉柔走過去,爬在了三念的背上,有點無奈的說:“念子哥,你這樣每天都背我回去,就不能讓我自己走一回麼?”
“能,但是要等到我走不動的時候”。話語好似承諾,卻又語氣平淡;好似家常,卻又堅定不移。也許,隻有婉柔明白三念的話。
婉柔把頭貼在三念的耳邊,像三念一樣,看著前方回家的路。
“念子哥,其實你要是有心事可以不陪我來小河邊的,雖然我曾說過,我喜歡看水麵上的月光,但是我希望的是在你有時間的時候,而不是找時間來陪我,我不想做念子哥的累贅。”婉柔心裏反複的想著沒有說出的話,因為她明白念子哥不會因為她的話,而真的不陪她。
“婉兒,知道我為什麼叫三念嘛?”三念突然開口說道。
“父親說,一念,玉嬈山下一麵緣;二念,征戰疆土不曾變;三念;成就偉業國泰安”婉柔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是他的,不是我的”,三念氣呼呼的說。
“嘻嘻,念子哥聽到父親的話還是這麼生氣,好啦,不逗你了,念子哥的三念自然有其它的解釋了,我就不猜了,還是聽念子哥親口告訴我”。
“讓你剛故意說話氣我,我就不告訴你。”說著話,還用手使勁的打了下婉柔的P股。
婉柔被突然打了屁股,異樣的感覺馬上布滿全身,軟軟的爬在三念的背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小妖精”,三念笑著說道。
其實三念都明白,婉柔隻是故意說父親說過的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並且心裏更清楚,夜晚的月光,對妖族來說,尤其是純正的王族血液的妖是多麼的重要,隻是他不想背逆婉柔的意思,既然婉柔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想“狴犴”的事,而是“狴犴”的出現,就預示著我們即將要離開這裏,離開叔父。那我還能怎樣堅持自己的想法,而不聽婉柔的呢?
“婉柔,其實你可以自私一點的。”三念在心裏呐喊。
輕輕的推開房門,慢慢的把婉柔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用手摸摸婉柔的耳朵,走出了房間。
‘妖族還真是奇怪,每次吸收完月光,都要睡去’,三念在心裏想著。
“婉柔睡了”?郭武問。
“小點聲,吵醒了怎麼辦?”三念“惡狠狠”的衝著他。
郭武也不搭腔,向屋外走去,到了院子,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屈膝坐到房簷邊。
三念左腳前掌踩在右腳上,右腳猛的抽出,踩在左腳腳麵,如一道殘影,瞬間到了郭武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