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染,收手吧,隨我回人皇殿,或許,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天涯之前站著一個兩鬢微白如霜雪的老者,老者身著一襲白衣,白衣之上血跡點點,恰似一幅紅梅傲雪圖。
天涯,號稱是天的邊緣,天涯之內四海升平,天涯之外的天淵是無盡的黑暗,吞噬一切生機。細細看去,天涯前一個男子踉蹌的腳步朝著天天淵外一步步走去,他的青衫上滿是血跡,猩紅的血液浸染青衫幾乎與黑暗化為一體。
“道染!嫣然的死我也很心痛,可是一切不公該由護道者懲處,那些被你屠殺的皇族臣民並沒有做錯什麼。”,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看向道染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懇求,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已經重傷了道染,委實狠不下心再出手誅殺自己的弟子。
“沒做錯什麼?”,道染驀地轉過身子,三千青絲隨風飛揚襯出一張冷若冰霜的麵孔,他的眸子透著一種決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淡淡道:“可是嫣然也沒做錯什麼。”
老者一怔,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道染這樣的神色,突然他想起來了,就在嫣然隕落的那天。這個蓋世無敵的男人抱著妻子的屍體在不周山下哭的像個孩子,都說唇薄多是負心人,可是為紅顏一怒屠九族的也是薄情人。
這時九霄風起雲湧,天地色變,雲霄聚散間四個年邁的老者踏天而來,其中一個老者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四位老者的樣子大相近庭,隻是四人的都著一身八卦道圖,背後繡著一個大大的“道”字,其字渾然天成,說是一個字,又像是無垠的宇宙,道的載體。
為首的老者一步邁出,對著白衣老者嗬斥道:“大容,你任由外族屠戮人間,當真是糊塗,你還是去那片洪荒之地養老吧。”。說罷止步看著道染,風輕雲淡道:“離道染,你已被逐出人族,自成離族。但是嫣然依舊是我人族之民,她的死自當由我人族決斷,我們一再忍讓,真當我們護道者不中用嗎!”
“護道者?哈哈哈。”,離道染仰天大笑,隻是這笑聽來總是有些悲涼,他的鮮血還在滴滴答答落在天涯上。天涯是天的屏障,道的化身,萬法不侵,此刻卻被離道染的血染紅。
“你是誰的護道者,你又為誰護了道!”,離道染的氣勢陡然一變,他的三千青絲激蕩飛揚,好似一尊魔君臨世,一嘯之下震散九天雲霄,震得天涯劇震。
“你殺了太古皇蝶一族族長不說,還誅殺了古蝶一族太上長老,他與我是多年好友,數千年來唯一可以與我論道的道友,就憑這一點我必殺你,以正人道。”
“豎子賊心,幾乎將魔族屠戮殆盡,帝皇族中又有誰不曾被你清算。這些本是外族事,與我等無幹,可是你竟然還想清算人族,當真以為我們不存在嗎?”
“你的殺妻凶手已經被你全部擊殺,道染,為什麼你還要徒造殺業,你一向做事沉穩。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你若是肯說出來我們可以保全你那幾位桃園兄弟。”
餘下的三位護道者紛紛丈步上前與為首的護道者並肩而立,那個孩子依舊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舉世皆敵的男子一步躍下天淵消失不見。
“九天十地擁魔輝,我心自有人間道。”
看著離道染的身影沒入隔絕一切生機的神淵不見,大容隻覺得渾身發冷,他的半個弟子被自己親手葬送。他的喉嚨有些幹澀,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或許道染不自封修為還有轉機,可是現在他真的躍下天涯,一切都晚了。
“錯了,都錯了,錯了!”,大容慢慢蹲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的黑發轉瞬間變白,好像六月飛雪,帶著冤情,可是這冤情他並不知。
那四位護道者淡漠的看了一眼大容便消失在天際,天涯下的天淵即使他們四個聯手也絕無生還的的可能,留下大容一人悲涼不自已。他在等,一直等了百年也不見人來過,最終瘋瘋癲癲的踉蹌離去。
自此,世間再無離族,離道染一眾兄弟在那一戰之後消失不見,隻留下諸多的傳說。“離”字也成了世間的禁忌,不得被提起,後來有人傳言從天淵中躥出一團黑色的鬼氣,可是皆被世人是為笑柄。
離族的紀從此消失在世間,又過了千百年,天地大道複蘇,萬族並起,群雄逐鹿。大道祥和景瑞,天驕人傑層出不窮,盛世自此來臨,故事也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