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顯得很是毒辣,許久未能照射到陽光的唐明,這一出了天牢便可見其皮膚白得好似僵屍,再加上比之前還要更加瘦弱的身體,身上又被濺得到處是血跡,這摸樣確實還挺嚇人的。
強烈的陽光讓唐明根本就睜不開眼睛,暴露在外的皮膚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疼,身體雖然有很多的不適,但此刻他的臉上卻洋溢著開心的光輝。身後傳來了狗子他們的腳步聲,唐明掙紮著轉頭望去。
隻見狗子背著跟自己一樣瘦弱的一個老頭子,長長的頭發遮蓋在其低垂著的臉上,看不清其麵貌,下垂的四肢無力的隨著狗子的奔跑晃動個不停。老頭子似乎暈過去了,可這就讓人奇怪了,按理來說老家夥的身體絕對比自己還要硬朗,定然不會昏倒的。
唐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已經靠到他身邊的狗子,後者臉帶尷尬,摸著後腦勺嘿嘿笑道:“這老頭是個強驢,我去救他的時候死活不肯跟著我們走,所以,我隻好把他打暈了背出來。”
唐明頓時恍然,也就沒多說什麼?畢竟這事怪不了狗子,倒是這老頭為何不肯出來,難道這牢房他還坐上了癮,準備老死在裏麵?
狗子他們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已逃出天牢,一路上總能看到接應的人出現,一些拐彎或者陰暗處,唐明總能看到一些血跡或者屍體,很顯然狗子他們是一路殺著進來的。看來自己這謀反的罪名是如何也洗脫不清了,但這已經不重要,因為從得知自己被朱棣賜死的時候起,唐明已經下定決心拋開一切顧慮,現在的大明已經沒有任何能夠令他留戀的,反了朱棣又能拿自己如何。
天牢算是在皇城裏麵,本來一路上應該是守衛森嚴的,但一路跑過來,唐明卻是見不到多少守衛。不由好奇的問起狗子:“你們幹掉了那麼多守衛嗎?怎麼見不到幾個人?”
狗子得意洋洋的回道:“費將軍正帶著大軍在碼頭與朱高熙的禁軍周旋著,這會南京城的將士幾乎都被抽到寶船廠那裏去了。還有兩組兄弟在城內牽製官兵,帶著他們滿城亂竄,這皇宮裏現在少點守衛也是正常的。”
事情似乎遠遠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複雜得多,唐明滿肚子的疑惑,但現在並不是問清楚的時候,所以他閉起嘴巴不再打擾狗子帶著他逃亡。一路上總會遇到零星的守衛,不過都很快便被神槍營的人幹掉,這些家夥可不會心慈手軟,隻要見是官兵便直接開槍。
朱棣在禦書房裏沒有等來候顯處決了唐明的消息,倒是被告知唐明已經被一夥神秘人劫走,候顯和一眾手下死於刑房之內。這消息猶如積攢了千萬年的火山突然爆發一般震驚了整個皇城裏的人。
朱棣更是直接把來向他報告消息的人砍了頭,而後下令封鎖全城不惜任何代價要幹掉唐明,可惜現在南京城內的官兵所剩無幾。好在還有東廠這個快被朱棣淡忘的強力機構在,所有的潘子聞風而動,傾巢而出,頃刻間便布滿南京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