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遺訓後世匿江湖
話說星劍雨天山比武一個月以後,星高澄在九星鑄劍山莊後院教兒子星行雲練劍,星行雲時年十五歲,體格健碩,眉清目秀,劍也練得有模有樣。
星行雲在空曠的自家後院,隻有他和父親兩人,漫無精心的練著父親教的劍法,心中一直在想:“自己練得都是一些擺擺樣子的招式,沒有什麼實在的用處,幾時才能學到像父親和叔叔那樣,可以隔空擊碎岩石,可以用劍氣砍斷樹枝。”
星高澄在旁指點,星行雲練劍休息之餘,撒嬌向父親道:“爹,你教的劍法招式我都爛熟於心了,閉著眼睛也可以招招俱到。隻是近年以來我的劍法不見長進,您什麼時候才教我真正地劍法呀?”
星高澄已是年過五十的人,幹瘦的身軀,穿著身靑布長褂,留個文字須,氣息閑定,倒像是一個教書先生。見兒子如此問道,心中暗驚,側目撚須說道:“你不好好練劍,是怪爹教的不好,還是聽了什麼人胡說在這裏鬧脾氣?”
星行雲走過星高澄身側,端起一杯茶奉上說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隻教我一些管看不管用的招式,卻不教我真本事。”
星高澄接過茶水,心中暗驚又暗喜:“這小子也知道這些是招式,卻不會劍法心法,無法發揮威力。如此思進取,待心性成熟可在劍法上有所修為。”
放下茶水就說:“你倒說說,你要學什麼真本事,我不願教你。”
星行雲見他爹爹如此說,便把心中不快說了出來,說道:“我要學像爹那樣可以憑劍氣隔空碎石斷枝,那才是真正地劍法。”
星高澄聽到,連忙將手捂住兒子的嘴,環視四周,輕聲說道:“你胡說什麼?”
星行雲拉開父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用盡力氣還是拉不開,在指縫間說:“我沒有胡說,自從爺爺遊曆以後,你和叔叔經常在劍塚練劍,我曾經看到過你們耍劍法。我就不明白,人家練得好劍法都是闖蕩江湖,行俠仗義,你們倒好,學了劍法,還要躲躲藏藏,怕人看見,在四下沒人的自家後院也藏著捏著。”
星高澄放開星行雲,驚道:“你可曾對外人說過這些話?”
星行雲見爹爹緊張,心中愧疚,說:“沒有,我也是發發牢騷,爹爹不要生氣。”
星高澄看著兒子,搖頭歎道:“兒呀,你爺爺教我和你叔叔練劍之時,千叮嚀,萬囑咐,劍法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惹上禍端呀。”
星行雲見父親氣消,說道:“有好劍法還怕什麼呢?”
星高澄注視星行雲說道:“我們是商人,不是武林中人。再說了,這江湖險惡,高手雲集,並不是有一身好武藝就可以稱雄稱霸的。本是無名之輩,突然齊名江湖,會引眾人猜忌,家大業大的,身有牽掛,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呀。”
星行雲聽得父親如此感歎,心中暗自體會,牢騷瞬間釋懷,沒想到父親顧慮的如此長遠仔細。便跪於父親前,說道:“爹,我懂了,以後我會好好練劍,不惹爹爹不高興。”
星高澄扶起星行雲,說道:“這才是好孩子。”
星行雲起身說道:“爹,爺爺自回來以後,我本來想讓爺爺教我一招半式,可他卻一直在劍塚之中不肯出來。”
星高澄也許是過慣了父親不在的日子,倒也沒有留意,如今星行雲說起,他心中暗想:“父親自回來以後,行為甚怪,不像當年癡於鑄劍,倒像是一個愛練劍的武士。可如今距父親說去劍塚,掐指一算已有近兩個月了,還不見出來,擔心出事,決定前去劍塚一瞧究竟。”
星高澄想畢就領著兒子,回到內堂,當了傍晚,獨自一人來到劍塚,側耳探聽裏麵的情況,心中自知,劍塚之中隔音極好,就連在裏麵練劍在外麵也是聽不到的。他站在外麵遲疑要不要進去,要是父親在裏麵,自己貿然進去肯定會惹父親不高興;但是過了這麼久,父親就是不出來,作為兒子,擔心也是必然的,即使是闖進去,被父親責罵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