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彙報怎麼這麼長時間?”
李輕察一回來,就看到杜克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兩邊的書架上也貼上了很多便條紙,紙上寫著很多提示語。
提示語,是杜克辦案時,為了理清思路所用的符號、簡語等等。
比如,某一張紙上畫著一棵樹,李輕察認為那就應該是指生命之樹。
“那是指變成樹的俄巴底亞!”杜克把本子朝桌上一扔,本子上畫了一個木頭錐子,底下標注:俄巴底亞之心。
“俄巴底亞之心……是什麼?”
“就是你賣人情的那個木頭子彈,那其實是俄巴底亞木化的心髒,裏麵有他所有的記憶和知識。”杜克沒好氣地說,“而且你彙報的時間也太長了,差一點就要錯過我和大匠師的約會了!”
李輕察無奈:“折合成現實時間,也不過就一刻鍾而已……”
杜克才不聽什麼解釋,早已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
“我們還是用傳送的更快吧……”李輕察在背後喊,杜克身影停住,散發一陣殺氣之後,又折回來拿導航地圖。
大匠師,溫泉禪坊。
嘖嘖,大匠師愜意地品茶,說道:“還在為你搭檔的事情生悶氣呐,在我看來,那個葉子的作用更大。”
“那個葉子能告訴你什麼?”杜克不滿地大叫,李輕察被他打發到外麵站崗去了,“本案最重要的物證,最主要的資料,揭開生命之樹奧妙的關鍵!就被他隨隨便便送人了!這是一個出色警員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李輕察雖然在禪坊門外,但是聽得清清楚楚,腦後不由一滴大汗,他當時確實沒想那麼多。他私下裏一直以為杜克衝動,現在才發現,要論沉著冷靜,或者說冷酷,自己頂多算是徒有表象,杜克則是深入到骨子裏。如果物證在可憐的老弱婦孺手裏,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奪過來。李輕察想想,覺得哪怕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把那東西送給蘇珊娜,毫不後悔!
“傻瓜!就是一個傻瓜!如果你拿著俄巴底亞之心,那個娘們肯定還會來找你,放不下你,而且你對她也知己知彼。現在好了,她是厲害了,她的技術完整了。然後呢,等著她來報恩嗎?你還有調查的線索嗎?她就是知恩圖報又能怎樣,有你自己調查第一手資料來的清楚嗎?”杜克看似是對大匠師抱怨,但實際上說給門外的李輕察聽的。
俄巴底亞之心,不僅僅是一個物證,而且是往下調查的關鍵線索啊。
“線索全斷!”杜克沮喪地品茶。
大匠師安慰道:“也不是這樣,至少你帶回來很多有用的資料嘛,尤其是關於耶利哥黃金的那部分,對我的改鑄很有幫助。”
杜克沒有說話,意味深長地看著大匠師,那眼神似乎把大匠師看個通透。
李輕察在外麵看不到這一幕,隻聽得裏麵忽然安靜了五分鍾,雖然安靜,但是並不祥和,似乎有冷冷的殺氣在這溫泉禪坊裏碰撞。
大匠師經不住杜克的逼視,擦擦汗,訕笑道:“你不是要調查聖庫倫嗎?我給你約兩個人,咱們約個時間再見麵,看看你能不能找到線索?”
“為什麼還再約時間?現在就聚一下不是很好?”
“可是……可是我找的這些人也是很忙的……不一定有時間……不一定……”
杜克品茶,沒有接話,也沒有看大匠師,大匠師無奈歎口氣,離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