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到達長春宮的時候,看到絡顏低垂著眼瞼將一碗好好的燕窩到在一個赤色的陶罐中。絡顏抬頭看到夏子墨,這才笑了笑,將手中的碗遞給一旁的女侍。
“夏才人來了,將軍剛才還說呢。”
夏子墨全當沒有看到剛才一幕,也知道絡顏雖然名義上是女官,但是卻和其他的女官不一樣,她是有官職在身的,所以也一直以禮相待。“本宮來找姐姐,給她看看我今天新畫的遠山圖。”
袁星野正在院子裏給花花草草澆水,身後跟著的是她入宮帶進來的親兵,此時幾位親兵都穿著和普通宮女一樣的服裝,唯一不同的是她們的腰間都掛著長劍。
“你來了。”袁星野也不和夏子墨客套,示意夏子墨坐在藤椅上,繼續修建花草,直到修建完畢才將剪刀遞給一旁的女侍,從另一個女侍手中接過汗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
“來給你看看我的畫。”夏子墨道。示意玉兒將手中的畫展開,一幅遠山圖越入袁星野的眼中。“怎樣?”
“筆法蒼勁渾厚,有大家的風範。”
玉兒在一旁捂嘴笑道“袁才人不知,我家才人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才女,她的字畫千金難買呢。”
“多嘴。”夏子墨笑著訓斥。“去將我帶給姐姐的糕點送到小廚房。”
“知道啦。”玉兒笑著跑開了。夏子墨搖頭。“她是被我慣壞了。”
袁星野示意女侍收起遠山圖,“既然妹妹的真跡這麼珍貴,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去找人裱起來。”
“是。”
之後,院子裏隻剩下兩人和兩個佩劍的女侍,這些女侍在袁星野的示意下站在很遠的位置上,看似是為了不打擾兩人,也有防止別人偷聽的含義。
“怎麼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夏子墨問道。她昨日因為身體不適,就沒有來看望袁星野,但是沒想到今天就聽說袁星野受了傷,驚恐之下就急忙跑來,看到袁星野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小傷,沒想到在宮中也有人會用這種把戲。”袁星野看到夏子墨詢問的目光,才緩緩道來“是機關暗器,這一般是在江湖市井之中才有人使用,沒想到---”
“皇上對後宮明爭暗鬥不予理睬,才導致今天的局麵。”就算是死掉一個人,就算這個人是賀帝最寵愛的妃子,就算這個妃子死在不應該出現在皇宮之中的暗器,賀帝也不會追究。還有剛才絡顏倒掉的燕窩。夏子墨突然覺得恐懼,她怕這個她唯一可以真心相待的人就這麼的死去,怕剩下自己來麵對這個冷漠的皇宮。這種懼怕,甚至超出了她以往生命中的任何一次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