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帝走在太液池的路上,他覺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的看過著池塘了。秋風早已經將荷花吹落,書上的葉子也一片一片的掉落下來。天氣很好,空中沒有一絲的雲彩,天空蔚藍。
“朕似乎好久沒有看過這太液池了。”賀帝道。
“陛下這話從何說起,您前些日子還和德妃娘娘一起遊過太液池的。”張平道。張平身為內侍總管,總管宮中一切要務,和賀帝多年君臣之誼,平時說話雖然不敢逾越,倒也比起其他的內侍甚至比許多大臣都要親近許多。
走著走著,賀帝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冷宮門前,他停下腳步,眼中閃過莫名的神采,似哀痛似憤怒,又帶著一絲絲的絕望和不甘。
張平跟隨賀帝多年,他知道賀帝幾乎每次路過寢宮的時候,都要停下這麼一會,他在賀帝身後三步以外停下,使自己能隨時聽到賀帝的傳喚,又不至於離得太近。張平停下,他身後的儀仗也自然停了下來。
賀帝沉思片刻,便繼續走。走到寢宮時轉了進去。張平留在寢宮門外,等候賀帝。
賀帝的寢宮從不讓人接近,並且寢宮外有眾多大內高手保護,誰也不知道賀帝的寢宮裏都有什麼,傳聞最多的就是當年的淑妃齊氏的畫像。張平知道賀帝雖然不經常回寢宮,但是每次都要許久才出來。
果然,賀帝進去的時候才臨近中午,也沒有傳喚午膳,就這麼一直到日薄西山才出來,出來的賀帝滿身的疲憊,他揮揮手,“去雲曦---去長春宮。”
袁星野也沒想到賀帝會來,她正在水池邊發呆,池裏是滿池玉質的荷花,有大有小,用上好的藍田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這是禁足令幾天後宮闈局的人送來的,袁星野也沒有推辭。
賀帝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袁星野站在水池邊看著荷花在沉思,風卷起她的衣角,如雲入眼。簡簡單單的束發,簡簡單單的黑衣紫金邊,卻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賀帝製止了張平喊出的“聖上駕到”四個字,就這麼的看著袁星野,多日的頭疼似乎好了許多。絡顏也自然看到賀帝,她低眉垂眼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陛下何時來的,怎麼也不通報一聲。”袁星野看到賀帝,俯身下拜道。
“愛妃不必多禮。”賀帝微笑,看不出什麼表情,他拉著袁星野在院中坐下,“朕閑來無事,便想來看看愛妃。”
絡顏換掉袁星野手邊的涼掉的茶,使喚宮女端上瓜果飲品。賀帝看著袁星野,這些日子的禁足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影響,還是那溫和淡漠的氣質,冷靜疏遠的眼眸,就連唇邊的微笑都與往日無異,似乎這些日子的禁足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