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六的晚上,方東買的瓜十分甜美可口。
次日星期天的晚上,方東在床上也十分甜美可口。
陳欣把方東吃幹抹淨,習慣性往枕邊一摸,卻沒摸到煙;幸好方東為了慶賀,買了一大堆吃的,其中有一罐益達薄荷味,擱在床頭櫃上,陳欣就夠過來倒了一顆丟嘴裏。
方東起先又累又滿足,沒空疑惑,隻是靜靜歪在那兒;等到躺著回味過一會兒、體力恢複了一些,方東終於想起來了,這就狐疑了:“欣欣,我記得你以前沒交過男朋友啊。怎麼就……”
陳欣嚼著口香糖,揉揉方東的頭發:“就什麼?”
語氣不善!
方東斟酌著用詞,一時間便卡住了:“就——”
陳欣好笑:“就‘翻身上馬’、‘當家做主’啦,是不是?”
方東被笑得惱火,悶悶“哼”了一聲。
陳欣又揉了一把方東的頭:“不就是推了你一把、摁了你一把嘛,這都要跟我計較?”
方東抓了陳欣的手下來,一半甘心一半不甘心,磨著牙咬了兩口——甘心被陳欣壓,畢竟滋味也是很好的;不甘心“夫綱不振”,要知道他先前在心底裏不知模擬了多少次了,臨了臨了,居然被全盤推翻,這能不懊惱嗎?!最後方東悻悻咕噥:“誰說我跟你計較了。”
陳欣擰開床頭燈,撕了長長一段衛生紙胡亂擦擦,把衛生紙丟給方東,自己披了方東的短袖襯衫起身下床:“那你在鬱悶什麼?我太主動?你看波多野結衣,我就不能看?”
話一說穿,方東一窒;而燈一開,方東把床上與他們身上的狼藉與殷紅看得清楚,頓時愧疚極了,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趕緊擦擦,還轉移話題:“真的?你也看‘愛情動作片’?那回頭我們一起看,好不好?不過其實吧,我喜歡小澤瑪利亞。”又忙忙討好道,“當然,波多野也挺好的。好極了。”
陳欣好奇:“為什麼是小澤瑪利亞?”
方東想都不想:“她比較有野性的味道。”回憶了片刻,接著補充:“而且,我記得,在一個訪談裏,別人問她什麼是‘性感的女人’,她說,‘性感的女人,就是對自己有自信的女人;就是想要什麼,敢於去追求的女人’——這話我喜歡!”
“噢。”陳欣把這段話在心裏過了一遍,點頭讚同,“這話我也喜歡。”轉頭看見方東眨也不眨地望著她,好笑之下也覺得方東可愛,於是特地回床前親了方東一口,這才去了浴室。
方東趁機逮住陳欣吻了長長一個,這才倒回枕頭上、樂嗬嗬目送陳欣走出房間,隻覺“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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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時候,陳瑞強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罵陳欣:“消遣你老子呢?!什麼亂七八糟的碟子,我供你讀書,你就學到了這些?!”
陳欣慢吞吞道:“你那邊就沒什麼異常的?那麼,奶奶那兒呢?”
陳瑞強一窒,在手機那端沉吟了。
陳欣的爺爺已經過世。陳瑞強有了空,會時不時去看看自己老娘。雖然不是每周一趟那麼勤快,可是每年二十趟,還是有的。而老人家住在農村,山上也好、田裏也好,小古怪小異常已經冒出不少了。所以陳欣心中有數,問過這一句,也不多說,隻丟過去四個字:“有備無患。”就掐了電話。
陳瑞強沒再打過來;到下午,發過來一個短信:你自己也小心點,多個心眼。暑假別打工了,考完就回來。
陳欣看著短信半晌,微微一笑;因為不能直接拒絕,隻好找了個借口:放心,明江市好歹是地級市,級別比你那兒高;而且學校這裏離水庫防洪部隊的駐地也近。實習還是要做的,做完就回去。
父親那邊有了提防,陳欣放下一樁心事。上輩子陳瑞強去得早,連帶陳斌失去庇佑也很快遭殃,這輩子或許能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