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每個小隊都會去轉手。能有幾塊錢？還要平分呢，落到每個人頭上，也就十塊二十塊的，這多麻煩。”
“不管了，閑著也是閑著，我們——”高峰躍躍欲試，“老二，我們倆現在去報名吧？二嫂你去不去？”
周燕一聽沒自己，不高興了，白了高峰一眼。
高峰無奈：“幹嗎瞪我，你不是自己不要去嗎？我拉你去，你肯定怨我；我不叫你，你又難過。”
陳欣看了一眼條例中領發工具的相關條款，一聳肩：“我就不去了。”
方東奇怪了：“你的棍法不去施展一下？”
陳欣搖頭：“他們準備的工具不頂用。浪費時間。”見方東還半信半疑，無奈提醒，“回憶一下，回憶一下超市門口的老鼠，還有那兩個保安說的話。”
高峰默然了一瞬，臉色變了：“那得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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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午飯，四個人早早就吃了，而後出門購置陳欣親口點名的裝備。
紗布、帆布；高幫橡膠鞋、橡膠長手套；鋼筋。
紗布從腿彎下纏到大腿根，而後外麵再纏結結實實的帆布條。手臂也是一樣。而後穿高幫橡膠鞋、戴橡膠長手套。
這是防護。
武器則是從工地裏買的材料、在防盜窗店裏租用的工具——人手一根尖頭鋼筋。
鋼筋長度視各人身高而定，豎起來齊眉高。一頭用電焊與砂輪修整形狀、打磨尖利。中間手持部位纏繞了紗布，令粗細便於持握。尖頭下方也纏了一小圈紗布，並且留出尾穗。
周燕拿到她那一根，看看鋼筋尖利的那一端，有些緊張，“前麵纏了做什麼？”
陳欣正在細細纏繞自己那一根：“引流。”
周燕不明白：“什麼？”
高峰倒是領會了，頓時叫道：“跟紅纓槍上的穗子一樣！防止血沿著槍杆流下來。”
方東渾身一凜，緊跟著眼睛一亮！
陳欣結束了工作，帆布一裹鋼筋：“走了。”
方東重重一點頭，有樣學樣，帆布裹了鋼筋往肩上一抗。
高峰還不想低調：“裹起來幹什麼？”
方東回頭不屑：“笨！警察都跑街上來了，這凶器，見了會沒收的！”
高峰這才照樣畫葫蘆裹了鋼筋，而後雄赳赳氣昂昂開步走。
周燕又害怕又新奇，卷好自己那根，駭笑著跟在後麵；沒走幾步，交給高峰一起扛著。
前麵方東走了兩步，興衝衝問陳欣去了：“欣欣我們去哪裏殺老鼠啊，不是小區吧？搶也被人搶光了。”
“回家。”
“啊？！”
“吃飯睡覺。”
“哈？！”
“晚上起來幹活。”
“噢……”
高峰趁機報複：“笨！老鼠晝伏夜出呢，知不知道。”
結果方東還沒抗議呢，陳欣步子停了一拍、回頭瞥了高峰一眼——方東是她的人，再笨也輪不到你多嘴！旋即陳欣又繼續往前走了，丟下一句冷冷淡淡的警示：“餓極了，就不是了。”
周燕聽了直撫手臂，寒毛都起來了。高峰駭笑：“不是吧？不至於吧？”方東一半跟高峰抬杠一半擔心，將心比心想了一想，連連點頭：“對噢，換成我，半夜餓醒也會去廚房找點吃的。”
周燕聽了“吃的”二字，想起淩晨所見的不幸小孩，在夏季的太陽底下，生生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