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紙卷模樣的東西出現在他胸口位置,我挑出來看,這紙卷外皮似乎還包著一層薄薄的東西,好像魚泡之類的東西。刺破它再展開紙卷,紙卷簇新,與我昨夜所見並不相同。
“小若。”
那白衣龍神走到我身邊叫著我的名字,他蹲下身子跟我一起看著紙卷。
“你是誰?”我盯著他的臉,看著他的額紋,的確在哪裏見過他。
他歎了口氣,沒有看我而是輕聲說道,“爾蒼海邊。”
爾蒼海。
好熟的名字,真的很熟。我有點著急,因為我想不起來,那可惡的姬虞草,為什麼要結那麼漂亮的果子。
爾蒼海。
身邊的氣息忽地變了,我瞅過去,那男子不見了,我身邊站著一個約莫四、五歲的白衣男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我。
“溯......月!”我驚道,是溯月。那個總到海邊來找我玩,給我好吃的,教我識字還教我禦水踏風的溯月。
男孩不見了,又是剛才那白衣的龍神,他是......長大後的溯月,我的白龍,那個在爾蒼海邊跟我說,無論我在哪裏都會陪著我的白龍。
我等了他幾千年,他終於來了。
“你......怎麼才來找我?”我鼻子酸酸的。
他看著我輕聲道,“這一次......你是不是跑得太遠了?而且,還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我低頭看著怪獸屍體沒說話,溯月的聲音又再響起,“大魚記路,原本它能帶你回去北溟,你卻給它也吃了那東西。”
“嗯......”溯月的話讓我無法辯駁,“哈哈哈......”如舊日一樣,我立刻對他如此笑著,像個傻瓜,他果然一愣,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說道,“沒事了,我找到你了,我也來了!”
身邊那兩個紅衣男子也蹲下身子,溯月看著那豔紅衣衫的朱雀道,“他是雲上。”
我衝他點了點頭。
看著那黯紅衣衫的龍子,溯月輕聲道,“他,你可還有印象?”
我看著他,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
“龍淵池,蕖遊閣,梨樹下,你欠我一頓飯。”那紅龍看著我幽幽說道,“我叫瀧司。”
哦,想起來了,的確是,我曾回去龍淵池,不過有條紅龍已經住在那裏了,我那時很餓,的確跟他討過一頓飯。
頗不好意思地對著瀧司一笑,而後看向溯月,我再次“哈哈”笑了,笑總是最能掩飾尷尬的東西,這是我在爾蒼海時學會的,對付溯月最管用的法子。
“小若,你在看什麼?”溯月這時忽地話鋒一轉,看著怪獸的屍體問著我。
“有人在養這東西。”
溯月看著我,一挑眉頭。
我指著紙卷說道,“這紙卷外麵還有魚泡包著,魚泡尚未溶化,紙卷還很新鮮,昨夜殺的那些家夥,紙卷上都是黏黏糊糊的東西,已經貼過血肉了,所以這幾隻是新弄出來的。”
站起身我向著四周看去道,“誰會在這地方養這種古怪的東西?”
看了眼不遠處的孤山,溯月說道,“那邊的桫欏山,上次我們來時已殺的幹淨,雲上,燒了它們,咱們再去山裏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