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慕華簽的條例很簡單,和雲起山與現今的皇室是一樣的,每代皇帝,必娶其當世所出的聖子。
喬孜收回手,可心思不變,眼前這個孩子,太陌生?什麼時候那幾個當初天真無邪的孩童漸漸長大,和他這個應當最親的父親越離越遠,歎口氣,“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還能雲起山冰崖一同抗上?”
陰炙本悠閑的神情一頓,指甲有意識無意識勾畫著茶幾邊緣,她,還真是沒那能力。
能逍遙此,終歸於那兩界,沒有察覺這人世裏自己的存在,否則,斷不會如此置之不理,人間香火,帝王氣運,萬裏河山。
那座位上她們可以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類,獨獨不能麵對是一個妖精。
還是曾今的死敵。
喬孜滿意的看著人變了臉,琢磨著自己的話語,陰炙要上位,拋不開冰崖。
隻是他終歸隻想對了一般,看著那人在床上一身蕭索的樣子,陰炙琢磨了下,需要冰崖,但沒必要從魔魅下手,更和陰年祁的事,起不到什麼衝突。
喬孜於是就被她的舉動氣的渾身顫抖,“你要那位置,前提還得你母親一切順利。”
“知道,隻是我自有法子,這些年母親埋的暗樁還少,何必再送去一個明麵上的靶子。”
“自然是有需要,她們需要一個我們送去的……”
“年祁是撿來的。”
喬孜瞪著人,那視他無睹,隻顧與自己弟弟濃情蜜意的女兒,最終隻扔出兩個字,“很好。”
把人手往被窩裏塞塞,方回頭與父親對視,“其他注定了的東西,不會有任何改變,我會娶年祁,用所有人都不會起疑的方式。”
“你還能把他換了不成。”
看著父親的冷笑,陰炙低下頭,“父親,放寬心就行。”這話快速出口,毫不猶豫,胸前的衣襟被一隻小手抓住,知道這人特別的緊張,陰炙安撫的順著他長發,既然她已答應,那一切,交給她就行了。
本是該她負擔的東西,眼下都挑明了說,沒有多大的執念,然表麵越是無害,就越是可怕。
大雨滂沱,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有奴侍早已關好門窗,外頭的電閃雷鳴,襯得室內一片死寂。
喬孜最終離去,陰炙想,他最好的結果便是誰都不幫,誰都不插手,可這樣結果就難料,陰炙,也不想鬧什麼太大的動靜。
妖界勢力自古魚龍混雜,各自占山為王,分散的很,哪怕以鴛鴦血境為尊,也隻是因為鴛鴦血境有她,兼之勢力最古老長久。
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加到一起來,就足以動搖鴛鴦血境王者的地位,單是妖界抱成一團,也鬥不過同時仙魔兩界。
有些個老不死的可還活著了,豈會讓她光明正大的占據了整個凡間。
頭疼,陰年祁隻道是因為他的事,愧疚的跪坐著,伸出手幫她揉著,陰炙睜開眼,對著那一張小臉,許是想做點什麼,不要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搖搖頭,整個將人陷入被褥之中,撕扯那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