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寫張方子,小越旁邊瞧著他舉動不眨眼,卻不是交給他的活計,伸出去接的手僵硬在空中,秋綰打量他幾眼,“這上麵的東西,外頭藥鋪抓不到。”他是在解釋。
小越低下頭,不敢多言,暗處已經竄出一個身影,接過方子消失不見。
門開著,和煦的陽光悠悠步步邁進,驅散掉清晨一地的寒氣,隱約的霧氣也變得清晰,院子花花草草如水墨山水,明明白白點點滴滴,滿眼之下盡是賞心悅目。
屋子裏不知何時除去了最後一絲黑暗,也變得亮堂。
今年的中秋,注定了會是一個悲歡離合的日子。
陰炙倒不在意生辰什麼,這些天來陰慕華忙上忙下,當然了,怎麼忙都沒她什麼事,曆來她主使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鴛鴦血境本來也是這麼的一個組織。
其實說實在,換了常人,早就心反。
因為京城朝堂一切的事物,她都沒有機會插手半次,也就是說將來宮鬥起來,弱勢一方她當之無愧。
可惜的是,她不是常人。
鴿都的情報沒有過一天斷過,就像命司沒有哪一天不曾殺人。
隻是關於雲起山,最近送上來的東西卻沒有一件能真正說清,究竟不對勁個什麼,陰年祁瞅著好不容易來一次的四姐紮堆在一堆信紙裏,眉頭也越看越皺越緊,那一份開始的興奮勁就立馬斷了。
姐會不會覺得他累贅?麻煩?一個恐怖的想法不停蔓延。
雲起山最近的一切活動都圍繞著即將到來的祭天儀式,很匆忙很緊張,但正常過頭了,也就不算正常。
特別是最近越來越明顯的那股怪異的感覺,讓陰炙十分的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威脅到她目前的處境一樣。
上頭又有人偷偷下來了?還是魔界,又有了新的反攻計劃?
妖界各種山頭稱王稱霸魚龍混雜,向來都是連中立兩個字都不能配上的,可也都不得不敬一聲天庭所定的規則,那畢竟是明麵上的上界掌管機構,何況鳳帝,也不是紙做的老虎,天庭存在多年,焉可小覷。
陰炙也不明白自己一想到這,怎麼就退縮了,不想在凡間見到那些家夥,也許是不想讓人破壞掉,幹擾掉如今的生活。這是一場屬於她的棋局,多上無數超出控製之外的棋子,感覺會一點都不好。
扔掉信封,懶懶抬起眼皮才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明天宮裏會過來人,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別讓人生疑。”
“噢!”因為想著是自己的麻煩,陰年祁聲音氣勢弱下了不止一度,乖乖好學生的在旁邊凳子上坐著,看著陰炙問完後繼續拆信,才有些後知後覺明白,自己剛剛很幹脆的就答應了什麼。
太女大婚如常進行,下一個月,包括下下個月,他都得每日齋戒沐浴,過上一趟苦行僧般的日子,太****筱茉也是被留在宮裏接受不一樣,目的卻一樣的培訓,大婚意味成年,從此就將正式臨朝執政,插手朝堂事物。
巴掌大的臉蛋一點點就苦了下來,從被陰炙認可的那一刻起,這樣的罪,他就再也沒有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