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這麼早狗急跳牆幹嘛!從小就開始給這個唯一的女兒鋪路,那是嘔心瀝血,什麼人都做盡了,如今了——
皇後勉強壓抑著胸腔的不平靜,歉意的看著陰炙,後者明白的起身,“府內諸事繁忙,少言就不多擾了。”
千梓沐頓時眼角直抽,諸事繁忙嗎?虧她也說得出口,那個駙馬府,本身就是遠離朝廷,禁止幹涉政事的,能有個屁諸事繁忙。
“那本宮也就不便多留。”皇後果不其然,也聽著這話不舒服,打發幾句,走下去時,像是突然想起,從自己手腕上弄下來一個翡翠鐲子,那翡翠美的泛起一層光影,皇後親手戴在千梓沐手上,“這也是本宮入宮時的嫁妝,這麼多年了,一直帶著,對調養身體有好處。”
說到這裏的語氣很曖昧,皇後突然就笑出了聲,“不用推辭,雖說你出嫁那天,是給了好多嫁妝,但那畢竟是皇上給的,這隻是你皇後叔叔的一點點心意,不用太計較,收下吧!我老了,你才是最需要這個的時候。”
“我——”
“好了!茉兒那孩子,總不讓人省心,我先過去看看,不送了。”
眼看皇後的身影走遠,陰炙被這麼吩咐了一句,還真不好跟過去繼續看了,不然就是看皇家笑話,跟著一個宮侍出門,沿途,千梓沐不停地摸著手腕上溫熱的鐲子,那鐲子顯然不是常溫的,很快便涼了下來,而且越涼越刺骨,戴在手腕上說不出的冷來。
千梓沐恍惚明白皇後的意思,是讓他保持清醒。
可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沉溺的現象這麼明顯嗎?
這樣一想,竟連旁人的視線也顧不上了,睜開眼看著目不轉睛走向側門的女人,再次提醒自己,她,跟他的世界,本就不該有任何關聯。
“梓沐?”
尖利的叫喊,也不知道這是皇宮那處,兩旁都是高牆,眼下,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正悠悠的試圖從牆頭站起來,隱約從衣衫下暴露出的一張臉,如芙蓉國色,萬花盛開。
千梓沐習慣性的眯了下眼,驚豔了下,相比起來,陰炙實在要鎮定的多,領路的宮侍嚇得花容失色,“殿下,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為了跑出來,本殿下可是用爬洞的,差點閃到我的腰啊搞沒搞錯,那幫家夥瘋了嗎?莫名其妙就不準我出去了。”
不知道在自己儲鳳宮關了多少天的陰筱茉怨氣很大,艱辛的在牆頭坐好,看著底下被抱在懷裏的千梓沐,秀眉一挑,這是什麼情況。
“殿下——”
“嗖!”
不等陰炙說完,人就骨溜溜轉著眼睛砸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個四姐會怎麼救她。
然她似乎想多了,忘了這皇宮裏多的是人,宮侍第一個撲上來,做了墊子,緊接著四方八麵好幾隻手一拉。
她堪堪平衡,頭暈目眩。
“幹嘛啊你們!”這皇宮到底是誰的,一個倆個都不聽她的。
“殿下沒事吧!”柔和的近乎暗沉的聲音,陰筱茉下意識想頂回去,突然覺得熟悉,等等,這不正是好久沒理她的梓沐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