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梓畫想睜開眼睛,可眼前始終像被什麼黏上了一樣,胡亂的抓住一片衣袖,“我——”
“瞎不了。”
看眼遠處慢慢被士兵占領的山道,示意那些血衛退去,穩穩把男人抱牢後,她輕巧的避開會被人看到的地方,閃身穿過城牆,徑直奔了皓月府而去。
“還挺乖!沒有到處亂說,這樣的話放你一次也沒關係,人帶來了。”
她穩穩落在院子裏,把看不見東西的男人放在地上,看人東搖西晃,但沒有一點想要關心的意思,千梓沐在對麵看著了。
“我聽人說,你還去看了那個男人。”千梓沐嚼著口裏的梅子,懶得抬頭看她,把輪椅搖到千梓畫的身邊,昨晚陰炙問他,千梓畫同他的關係,雖然沒有說其他的,但千梓沐也明白。
這個女人要這個天下,已經殺了陰筱茉,就更不會放過千梓畫肚子裏那個唯一的皇室血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陰筱茉這麼大了,還是隻有一個孩子,還是沒出生的,但那不是他所能管到的東西,千梓畫與他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雖說他是聖子,但在他一身毒瘸了之後,說千梓畫是一個聖子還差不多。
千梓畫也是在那一次,被選上了做雲起山在下任女皇身邊的男人。
可憐兜兜轉轉,到了最後,這份榮耀,似乎還是落到了他的身上,千梓沐當年要說不怨,也不是不可能的,他當年因為聖子的身份,與陰筱茉玩得最好,本以為將來,不過是嫁到皇宮,陰筱茉對他也挺好的,生活不會差到哪去,哪知道上蒼開了這麼一個大的玩笑。
而現在,這個玩笑又給扭轉了過來,這個曾今不被他看在眼裏,雲起山默默無聞的小表弟,踩著他走上那麼高的位置。
千梓畫的人生,在千梓沐殘疾之後,簡直是一路順風。
而千梓沐了,不知什麼時候,就被所有人遺忘,從雲巔之上,跌落三尺。
可真要說起來,千梓畫也沒有什麼錯,不過是對比之下,產生的怨氣而已,陰筱茉後麵也說了,最愛的始終還是他。
他一直沒輸,隻是在此之前默默無聞。
他是雲起山上,所有弟子公認的,最不受重視的聖子。
就像把他簡簡單單決定一生,嫁給身邊這個女人。
可惜那些人,自以為手裏把玩了整個天下,不知道就是他這個最不受重視的聖子這裏,棋差一著。
“你覺得你妻主大人,救一個人,能用的了那麼長時間。”
陰炙走過來,看著輪椅上略微賭氣的男人,好笑的伸手,替他順著耳邊的發絲,順便低頭印下一吻。
“酸的東西少吃,聞得妻主我都酸了。”
“我喜歡,怎麼著,妻主大人厲害,還要先去安慰男人,帶著離開,當個幫手嗎?現在人了?跑了嗎?唔。”
打從心結解開的時候起,千梓沐就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好像變的喜歡無理取鬧,除了少許時候,還知道看一點臉色,其他時間大多是被這個女人安慰著,所以,上蒼對他,還是不錯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