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西去上班,結果被通知調崗了。
“我要是不答應呢?”
握著人事遞給他的新合同,陳小西不無挑釁地說。
“您為什麼不答應呢?工資不減反增,工作地點隻是樓內變化。”人事一臉不可思議。
“好吧。我簽字。”
陳小西並非不知這裏麵有貓膩,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怕什麼?難道她仗著上位的爹還能把自己生吃了?陳小西不屑地哼了一聲,在新合同上簽了字。
拎著私人用品去頂樓的攝影棚找攝影師報道,以後,他就是業內著名金牌攝影師的禦用幫手了。當然,背後的主謀是嬌氣、魯莽又自戀的所謂當紅名星韓晶瑩。
這種小九九,都不值得他認真想,瞄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
反正上班很無聊,他倒是想看看,她有什麼高明手段來整他。
韓晶瑩還有三天就拍完明年春天的所有係列。
第一天,相安無事。韓晶瑩不僅沒有跟他說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更遑論挑釁。攝影師麥扣隻在他上崗報道時目光急匆匆從他臉上瞥過,此後就自動屏蔽了他。陳小西調崗後的第一天,簡直是在神遊與發呆中度過。
精神抖擻下了班,直奔Bunny酒吧而去。
一直自詡對酒吧忠心耿耿的朱弘,最近也開始有了私生活,不再像過去那樣全身心都撲在酒吧裏。
陳小西進酒吧的時候,正好看到朱弘坐在吧台打哈欠。嘴張得像個小型的河馬嘴巴。
“你昨晚——”陳小西依在吧台,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我半宿沒睡。但是你別想歪了。”
“嗯。放心,我絕對不猜你寒窗苦讀。”
朱弘:“……”
陳小西下班到酒吧時,不過六點半光景,酒吧稀稀拉拉,顧客還沒有員工多。
阿影從內室走出來,打了個哈欠。
陳小西趕緊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朱弘。
朱弘直擺手。
隻是陳小西傻傻分不清,這擺手到底室撇清倆人昨晚沒有一起胡作非為呢,還是窗戶紙捅破不好玩別亂說話。
“小西哥,你來了。我想預支些錢。”
“多少?”
“能預支多少?”
陳小西停住推辦公室門的手,轉頭對視阿影,認真且真誠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阿影被問得猝不及防,嘴巴一撇,差點哭出來:“我阿婆病了。小姨一直過得光鮮,我還以為她有存款,沒想到全部的錢加起來還不到6萬。我爸爸早已為養家傾盡所有。阿婆一生沒有固定收入,到了緊要關頭,隻能靠我了。而我,你知道,我把所有的錢都投到了酒吧……”
“酒吧這兩個月盈利很好,股東分紅本來就是應該的。你缺多少?”
“三天已經花了一萬五,未來還要花多少,我也沒底。”
忻影說,阿婆本來隻是有些傷風感冒,並沒有出現典型的肺炎特征,還是在她的催促下才勉強去看了醫生。結果當即被醫生留下,要求住院。那時X光檢查已經是肺部40%感染。
醫生一臉嚴肅,說年輕人得肺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重病,但老年人得肺炎則是件危險的事,堪稱重疾。忻影心中害怕,阻止跟醫生理論不休的小姨,當即遵醫囑辦了入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