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了這個時候,漱玉香也沒有再隱瞞自身的意識——當然,以蕭千秋的修為,他既然現身當場,顯然就已經是將全場的局勢把握。漱玉香就算想要刻意隱瞞自己的存在也是做不到的。
但對於會場中的其他人來說,眼前的這個景象,就十足十地是一場噩夢了。特別是大劍尊那邊,此時所有人都是心中直接湧上一股絕望情緒,互相對視,都是在對方眼裏瞧見了灰暗。即使是之前屢次能鼓舞起眾人鬥誌的大劍尊,此時臉色也是慘白一片。
青木的實力,已經是讓他們這些人竭盡所能,也未必就敢言勝了。卻不想突然又冒出一個古怪地高手來——這個高手雖然看起來年輕得很,不過他既然開口就在青木麵前自稱大哥,那顯然其真實的年紀也是非同小可。
並且,這人雖然隻是就在玉石台中心,握著那柄長劍隨隨便便地站著,可是他身上所流露出地強大氣息,卻比青木隻強不弱!如果說青木之前給他們這些人的感覺,是一條連綿無盡,仿佛看不到頭尾地雄偉山脈的話。那麼此時出現的這個外貌極為年輕的超絕高手,給他們的感覺便是一望無際地一片蒼天。
可是最讓這些修行者幾乎抓狂的,卻是跟著又突然自人群裏飛出的一名女修。這名女修之前顯然是隱藏了自己的修為,此時一旦完全展露出來,卻又是一個不遜於青木的高手!並且這女修既然稱呼那名外貌年輕的高手叫做大哥,顯然這三人都是互相認識的了。
其中任意一名,便是在場的所有修行者加起來也不敢說能穩穩勝過的強者了。任何一個人拿出來,放到中原九州上去,也該是名動天下,可以憑著一人之力,便獨霸一方的高手。但偏偏,在這禹州,在這千年城,在這小小的會場裏,居然一下子就出現了三名之數。這種事態的發展,真是令所有人都是麵無人色,駭得頭皮發麻。
到了這個時候,莫說是大劍尊,恐怕便是將吞海劍盟掌劍的劍君子這位中原九州公認地劍道寰宇第一人請來,隻怕也要絕了任何一絲反抗地念頭。此時眾人心裏,所想的恐怕都是同一件事:“看來今日是必然要命喪於此了,隻是這三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又為何要對我們下手?!不弄清楚這些,當真是死也難瞑目!”
千年城地下地宮之中,蕭絕塵慢慢地走到了老祖宗長年累月所坐的那張軟椅麵前。
雖然說原因依然不清不楚,可是他現在確信了,老祖宗對他地關切照顧,的確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因此老祖宗對他的勸阻,應該是可以信賴的。
“老實地待在這地宮裏,你就是安全的。”
這就是老祖宗在臨去之前,對蕭絕塵做出的吩咐。無論蕭絕塵對於老祖宗的個人觀想如何,但他對這句話的真實性,卻是深信不疑。
不過,這個地宮未免也實在是太過空曠,太過寂靜,太過冷清了。
這般想著,蕭絕塵將整個身子緩緩地放進了那張軟椅之中,頭觸到了柔軟的墊子地時候,他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將渾身上下緊繃地神經舒緩下來。
“難怪老瘋子成天就躺在這張軟椅上睡覺……在這地宮裏,除了睡覺之外,又還能有什麼事情好做。不過這軟椅也的確挺舒服的……”
最初,蕭絕塵還能保持著幾分清醒,低聲喃喃自語。但或者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一般,身下的這張軟椅實在太過舒適了吧,不知不覺之間,他便緩慢地沉入了夢鄉之中。
而就在他完全睡去的時候,整個地宮的照明物也跟著一並黯淡下來。跟著,不知從何處蔓延過來的一條紫色地線,沿著地板地曲線,不緊不慢地伸向了軟椅的底座。然後從底座又往上攀岩,最終抵達了昏沉睡去的蕭絕塵額頭部位。
線變成了網,將蕭絕塵整個人慢慢地包裹起來。
便在這個時候,蕭絕塵做起了夢。他做了一個不知多少年前,在一個熟悉而又陌生地禹州地界上,關於一對兄弟的夢。
在夢中,他的名字叫做蕭千秋,同時他還有一個弟弟,叫做蕭逸塵。
而夢的最初,是從一間草廬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