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還情對錯了人,癡心付錯了人?
“難道你當年就沒有懷疑過,那位救你於狼狽間的蒙麵男子是不是你認定的這個人,那人說他自大涼東方家,東方家是隻有兩位少爺,二爺從不出府,大爺世承爵位,但是那時,白綾曾經是東方老太爺的義子,或者說,他本就是一名私生子,一位不為世人所知身份的少爺,相爺的弧頂之術再妙,也比不過白綾,更做不到救你在危難間。”
“後悔麼!”
芯子忽然覺得好笑,渾身發軟地笑,笑地快痛暈過去。
“後悔,為什麼要後悔。”她該後悔,她該為自己當年的固執感到傷懷,嘴硬地卻說不出矯情的話,她覺著累了,蒼白的手端起硯台旁的茶水一飲而下,可惜不是酒。
“小姐,白綾來了。”白水瞅著屋子外頭站著的白然和禧,有些不知情況,這是怎麼了,小姐莫不是自個兒將自個兒關在了屋子裏頭?
“吱呀——”
“你進去吧,和她好好說,白水,隨我去前廳。”
白水抬眼一刹那就愣住了,屋子裏頭的人是誰,為什麼需要和白綾談話?
“師傅,師傅。”
沒聽到,閻素素什麼都沒聽到,如今到前廳收拾他的爛攤子,她自然有權利對他的任何話表示沒聽到。
“去後頭的木樁上練功,淩空在木樁上走,摔下來一次不準吃放,白然,你看著他。”終是忍不住地吩咐,卻沒打算和禧再說上什麼。
白然暗想這嚴厲的教學,但是當事人都興高采烈生龍活虎,她也隻能說,傻人多傻氣。
“吱呀——”白綾將門關上,斷絕外界與屋內的聯係。
芯子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喃喃輕吟,“玉笛暗飛,情無所歸。”
“何必,何必。”白綾歎息,一雙向來多情的眼也多了幾份無奈。
“你說何必,你一直拿我當做笑話,是不是,是不是,相府後院女人無數,我就是其中最癡傻的那一個,被人蒙在鼓裏還無所知,如今落得今日這般地步,我活該,是我活該。”她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無知,更恨眼前男子的無情,眼睜睜看著她做出錯誤的選擇。
他輕輕地伸出手,柔和地排在她的後背上,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的小鹿,讓她在母親的懷裏無聲的哭泣。
當年,若說無情,也並非,到底是情不達意,還沒有到愛的地步,那時,隻有少數人知道,他遭受了最大的巨變,沒了老太爺的庇護,他隻是個天山弟子,在老夫人眼中更是不可留的野種,受了重傷來不及留下隻言片語的他,回到深山修養,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得而知,隻是再回到原來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他也不再計較那麼多。
“我以為,做個高府貴太太衣食無憂太平安康已是很好!”他承受她的哭泣,那是為他留下的淚,也是為她自己留下的淚,如果當年沒有那麼多的變故,也許他們可以做一對和睦夫妻,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始料未及的,他為自己開脫,也為她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