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師一畢業,回了山區,被分到鄰鄉工作,這個鄉,公路隻通到鄉政府,若想出去,必然走幾十裏的路才能出去,可教師教書為主,工作束縛了自己,往哪跑呢?鄉政府周圍,隻是聊若的人家,我很想接近他們,但是,他們一見,我們總是那麼謙虛,使你與他們說不上話,而鄉政府一些單位上的人呢?大多是三四十歲的人了,我們敢給他們在一塊呆,一在一塊,他們往往教訓說:我們往年怎麼怎麼,你看,你們現在呀!我很想說時代進步了,我們應該記住你們付出的血汗給我們換來的今天,可是,我們可不能一直象你們那樣生活,時代在進步,可是我什麼也沒說,走開了,留下的隻是孤獨的自己。
而這時,父親因食道癌,猝然間離開了我,我好傷心,才十八歲的我,便經受過生離死別的痛苦,沒了父親,便沒了父愛,心更空虛,當疲憊地來到學校時,我更孤獨了,父親雖未來過學校,但那時有牽掛,心頭留有他的愛,現在,什麼也沒了,呆在這裏,望著高高的山,我恍若隔世,不知山外的朋友怎麼了,而朋友也不知我怎麼了,我沒有安慰,隻一個人吞食著痛苦,生活在孤獨中。
忽一日,痛苦的我,不再安分於校園,沒事總走出去,或順河走一陣,或走進一個小溝溝,或去林裏,或在花前駐足,或在一個幽靜處想起痛苦事哭一陣,讓這顆心寄情於山水,讓這一切來滌蕩我痛苦的心,來安慰我那份孤獨,當那縷縷的微風拂過心頭,春已在大地生根時,我的心好了好多,久已疏遠的繆斯之夢,在心裏又悄然複蘇。
每每從我的山溝溝,樹林林,小溪流裏歸來時,我總抬頭一腦子的感慨,一腦子的花鳥蟲鳴,在周圍人家在談笑時,在鄉政府單位的人,在閑聊時,寫一些文章,寄托著我的感情,支撐著我的靈魂,投向你一個希望的地方,每當一篇作品發表時,我便想,若當初與鄉政府的人混到一塊去閑聊,或者被周圍人家的所給的暫時的快樂所迷,我什麼也不會擁有。
啊,我擁有孤獨,現在我感謝孤獨,它終沒使我庸俗,而知道了奮鬥。
快入冬了,昨下午下了一陣的雨,今晨起來,雨停了,可天仍陰著,天上密布著鉛色的陰雲!
天陰的好可怕,山被風雨洗過,極為的蕭條,清瘦,在陰沉的天空下,也陰沉沉地躺著,山上,有一團團的霧,往天上升去,地裏,孤立著一株株的莊稼杆枯,到處,都是枯黃的顏色,地方濕漉漉的!
不刮風,但讓人感到極為的沉悶,也感到冷。
哎!怕被充滿目的荒涼與蕭條引人傷感,也更怕冷,就躲進小屋,把火生的大大的,放著曲子,看喜愛的小說,倒也讓人感到小屋內十分的溫馨。
今夜,沒有月光,隻有燈光。
足夠了,這一切足夠了,這燈光伴著自己勝似往日無數那月的華光。
坐在燈光下,稍定才發現室內很亂,可這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隻能擁有今夜了,明天黎明,各自便踏上離別的路途,奔向各自的方向,那時,縱有千言萬語,已無處說了:那麼,一切都不要在乎,讓我們擁有今夜,今夜這我們在一塊的最後時光。
擁有今夜,我們談很多很多話吧——但不是一些卿卿我我的話,而是談下邊文方麵的話,我才不倦怠。
首先,回憶回憶過去吧,逝去的日子裏,我們從五湖四海而來都向一個目標前進,前進的路上,都曾摔倒過,痛苦過,但麵對人生,我們依然爬起來了,到了今天,才相視一笑,挫折真好,磨練了我們。
其次,談談現在,現在我們要分別了,都很痛苦。可是,抬起悲傷的頭吧!天下沒不散的宴席,我們從五湖四海而來,就如‘坐席’,現在,到分別了。不要因分別的痛苦而沉淪,我們三年中已吃足了營養,山裏娃娃在等我們,這分別以後才是價值所在,為何不振作!
最後,談談將來,祖國蒸蒸日上,社會這般安寧美好,拚搏的日子是多麼充實,用我們堅實的雙足,去踏那三尺講台,用自己的心血,讓山裏花開爛漫!
噢!天快亮了,就談到這麼多吧!讓我們迎著初升的太陽走進不同意義的一天吧!踏上我們新的征途——願以後相見我們能說:我無悔於母校,無悔於現在,無悔於生命,我把一切都獻給了山裏花兒的開放。
離別是一種痛苦,是一顆心別離另一顆心而又牽腸掛肚的痛苦,不是蘇軾為什麼會吟出:“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呢?
離別時,痛苦的心裏有多少話要向對方傾吐,但卻為什麼也說不出,隻能象蘇軾一樣用那些代表別離時心情的東西及動作作為別離時那千言萬語,到別時,又讓那彼此的祈盼傾吐的語言在心裏醞釀,煎熬。
其實,離別也可說是一種心情,是一種包含辛酸,苦辣,怨喜交加的心情,一直貫穿著人們從出生到眷戀地離開這個世界時的一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