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佰琥愕然,他清楚自己妻子心結所在,妻子對姬浩一向也是嚴厲有餘慈愛不足,故而讓他一直以為妻子對姬浩並沒有多少母子感情,在這一刻他才知曉,感情姬浩在妻子心目中是如此重要,特別剛才姬浩與祝青溪兩個同時昏死地上,她居然搶先將姬浩給抱在懷裏。
見姬佰琥與祝缺缺對自己等人的喝罵像是沒有聽到,自顧旁若無人的在那兒竊竊私語,所有敖家族人更加憤怒,各操兵器,正要一擁而上將之給活活砍死,忽然半空又是數聲勁烈破空聲響起,三名符師落下身來,為首中年符師身著玉蠶絲袍,麵容陰柔,正是城主南宮野望,而後麵一男一女兩名中年符師,男的矮小猥瑣,女的秀美嫻雅,則是姬浩與南宮憐師的師父袁桓與夏冕。
一見南宮野望出現,敖家族人大喜過望,像是有了主心骨,特別敖井三兩步就自牆角竄了出來,隔著老遠就對南宮野望連嚎帶叫上了:“南宮城主,您可來了,您可要給我們敖家做主。姬浩那小雜種不知發了什麼瘋,打上我們敖家,將我們家主、還有我們家主請來的老祖宗都給打殺了。我們要這小雜種、還有這兩個狗男女都死,而作為賠償我們的損失,這小雜種身上的財寶可都要歸我們敖家所……呃、呃!”
敖井吼叫到一半,忽然像是被砍斷了脖子,一下戛然而止,臉上濃重的恐懼湧起。
南宮野望自半空落下,一見被祝缺缺抱在懷裏、滿身鮮血半死不活的姬浩,臉色大變,剛要湊上前去查看,祝缺缺長身站起,一聲洞穿九天的清唳響起,背後虛空一頭足有百米之巨、羽翎赤紅宛如火焰、威武神俊異常的大鳥顯出,無窮無盡的威壓如山崩海嘯,狂卷而出。
“啪!”祝缺缺一晃手,赤紅大鳥化成一巨大赤紅巴掌,狠狠拍擊在了南宮野望身上,南宮野望腦後霞圈崩散,倒飛出數十米,重重砸在地上,碎石迸濺。
南宮野望“騰”躍起身,身軀忽然一顫,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就隱隱發白。
敖井恰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想要祝缺缺、姬佰琥這對狗男女都死的他,嚇得目瞪口呆,心膽俱裂,那裏還能繼續吼叫出來?
夏冕大怒,腦後足足四五重霞圈飛旋,身前虛空更數枚符紋同時浮現狂閃,就要化成符器、符寶對祝缺缺射去。
站立她旁邊的袁桓,隱隱知道一絲內情,用力一扯夏冕,閃身將她擋在身後,對她連使眼色。夏冕更怒,符紋閃動越發急促,就要將這猥瑣可惡、對自己久懷不測心思的家夥也給轟飛出去,哪知接下來氣勢忽然一滯,臉色遲疑不定起來。
祝缺缺麵如寒霜,渾身殺機畢露,狂暴雄渾氣勢在嬌軀周圍鼓蕩不已,隱隱有形成風暴的趨勢,死死盯著南宮野望,一字一頓道:“這就是你掌控下的羊欄城?這就是你所保證的絕無半點危險?你不要忘記了,十條你的命,也比不上我兒子的一根頭發珍貴!”
說完,看也不看臉色更加難看的南宮野望,祝缺缺抱著姬浩,掠身而起,揚長回家而去。
姬佰琥麵露苦笑,對南宮野望道:“她就這麼個臭脾氣,你不要怪她。”猶豫了一下,又沉聲道:“這次的確是你疏忽了。”
南宮野望麵容死陰死陰地,居然並不辯駁,重重點頭:“我知道,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