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水能克火,同樣火也能克水,在“火龍錐”的攻擊下,“冰霧封天珠”繚繞圍籠的青黑冰霧飛快後縮,封印裏麵的“建天木”重新變得蠢蠢欲動,不住胡亂撞擊,企圖破開封禁。
“混蛋,小雜種,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魯恬真個被逼急了,一臉凶狠地道,張口猛然接連吐出了三口精血,雙手手訣變幻,就此化成三枚瑩瑩血光閃動的血符,重重印出,落在“冰霧封天珠”上。
隨著三枚血符打出,魯恬臉上一層黑氣浮現,眼神黯淡,氣息微弱,已然元氣大傷。以本身精血催動符紋,對於任何符師來說都是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能輕易動用的秘術,因為其後遺症委實太殘酷了,不但施法後將變得大為虛弱,幾乎手無縛雞之力,即使慢慢養好,修為也要大幅跌落,嚴重的甚至一生都難以再有寸進。當然,後果如此嚴重,威力卻也強大至極,對得起它所折騰出的要命後患。
“冰霧封天珠”直化成了一枚血珠,珠身內浮現的細小符紋也變成了血符,就此漲大一倍有餘,血腥氣湧動,隱隱一陣鬼哭狼嚎的淒厲尖叫生出,被封禁珠內的“建天木”一下安靜了下去,被徹底鎮壓。旋即“冰霧封天珠”一轉,一蓬血霧噴出,就此化成密密麻麻無數根血箭,遮天蔽日,對寧獰的“火龍錐”、以及在姬浩驅使下洶洶撲來白虎、吼天獸暴射而去。
這蓬血箭宛如天神投擲下的閃電,力量充沛,強大莫測,“轟隆”“轟隆”接連震天巨響中,血光騰空,光焰漫卷,姬浩的白虎、吼天獸被生生射散,消失不見。剩餘血箭繼續射來,姬浩催動出的那枚巨大赤紅“殺”字,節節敗退,立足不定;至於寧獰的“火龍錐”更是不堪一擊,火焰全消,顯出了不足尺許長的火紅錐體倒飛而回。
寧獰一聲暴喝,“黃金塌山棍”風雷鼓蕩,對剩餘紛亂射來的火箭猛然砸出,“咚”一聲悶響,射在最前的幾根血箭被生生震碎,四下亂飛,而寧獰一聲悶哼,“黃金塌山棍”金芒消散,再次脫手飛出,口鼻同時鮮血噴濺,斷線風箏般向後飄落。
血箭繼續追射而來,眼看寧獰要被血箭給射成箭豬,炸成碎塊,被血箭也逼迫的狼狽不堪的姬浩陡然一聲清亮長嘯發出,眉心開啟,“玲瓏塔”重新祭起,漲大十二米高矮,光耀萬古,鎮壓天地,飄然落下,擋在了他與寧獰身前。
就聽“噗”、“噗”……接連輕響,萬千血箭射來,像是水泡碎裂,“玲瓏塔”金芒蒸騰,宛如山嶽大地般巋然不動,蝗蟲般的血箭就此被反震碎裂,化成大團大團血霧蒸騰而起。
見到這一幕魯恬神色呆滯,一臉難以置信:他以精血催動本命符寶所釋放出的一擊,威能堪稱撼江倒海,即使同階的至符師強者也是絕對不敢硬接,唯有憑借身法退避三舍,那知這小子的符寶能夠生生擋下,這、這不是活見鬼?
魯恬畢竟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瞬間自震驚中恢複過來,扭頭向魯鍾看去,下一刻又吃一驚,他的侄孫、三才符師魯鍾,竟然被大符師修為的南宮憐師給死死壓製,打得悶哼連連,氣都喘不過來。
南宮憐師終究技遜一籌,與魯鍾拚錘,“開山錘”愣是拚不過魯鍾的光錘,無奈之下,最後將“蕩魔杵”偽符寶給祭了起來。魯鍾在姬浩手裏已吃了大虧,“蒸霞缽”被奪,雖是三才符師,卻更像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麵對舂米般不住搗來的粗大“蕩魔杵”,那裏還能擋得住?勉強催動第一、第二枚符紋化成一麵巨盾擋在身前,卻直被搗得接連後退不迭,神色萎靡,敗勢畢露。
“鍾兒,激發靈符退出比賽,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魯恬對魯鍾一聲厲喝。
一見勢頭不對,魯恬這名魯家的老祖也不敢硬著頭皮死撐下去了,他剛才連噴出了三大口精血,卻勞而無功,現在識海核魂暗淡,符力枯竭不說,更遭受反噬無比難受,識海更境界不穩,大有跌落的跡象。眼下形勢,擊殺姬浩、寧獰已是癡心妄想,故而魯恬先讓魯鍾利用“接引靈符”逃得性命,如此沒有後顧之憂的他,也將利用秘術遁離此地。
當然,即使到了現在地步,魯恬也根本沒有想過要離開試煉之地,而是在心下盤算如何脫過此難,然後找一僻靜之地靜靜修煉,隻要一複原,立時再尋姬浩、寧獰晦氣,務必將他們給擊殺在試煉之地,得報此仇。
不是魯恬執迷不悟,委實身為魯家叔祖的他,不知多少年沒有吃過這等苦頭、受過這等淩辱了,居然被兩個小輩給折騰的這麼淒慘,報複之心就像是毒蛇般時刻噬咬著他的心,讓他若狂如顛,理智全失。
魯鍾想不到他敬之若神的叔祖,竟然會被姬浩、寧獰兩個與他同齡的小輩給逼迫到如此狼狽地步,對魯恬話語絲毫不敢違逆的他就想激發“接引靈符”遁走,然而南宮憐師一腔心思要擒下他,在老大麵前狠狠顯示一把存在感,那裏那麼輕易放他走?催動“蕩魔杵”越發飛速,綿密無隙,直搗得魯鍾氣都喘不上來,那有餘力激發“接引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