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定後,到現在多久了?”姬浩很有幾分意外地道。
南宮憐師伸出兩根胡蘿卜粗的手指頭晃了晃:“兩天三夜了。”
“那還等什麼,走!”姬浩一巴掌拍在南宮憐師後腦勺上,“此次試煉可隻取前三十六名,可不能晚了。”
兩人自爬爬大腦袋上一躍而下,爬爬身軀飛快縮小,躍上姬浩肩頭盤成一堆。兩人腦後霞圈光芒大放,飛身而起,驅使著兩枚“接引靈符”白芒放射包裹全身,投向白色光團而去。無比順利,姬浩與南宮憐師一投入白色光團,立時被一股雄厚力量鎖定,接著胸口煩悶欲吐的強烈暈眩感再次泛起,接著白光一閃,“噗”的一聲自半空狠狠摔落下來。
爬起身,晃了晃腦袋,驅散那股強烈的不適感,姬浩就發覺南宮憐師圓胖的身軀包子一樣死貼在不遠處的地上,雙眼眼珠亂轉,口吐白沫,直接暈眩的爬不起身。
上前扶起他,姬浩轉頭四顧,發覺兩人置身一無比眼熟、完全用不知名金屬鑄成的六角平台上,上麵雕刻滿了無盡複雜深奧符線,就在這一瞬間,兩人已被傳送出萬裏之遙,回到“雲虛秘境”懸浮營地上空的那座接引平台。
千米寬闊的平台,隻在東北角落建造有一座小巧精美的宮殿,此外空空蕩蕩,並無餘物。而身前台麵上,被畫出了一個個米許直徑的圓圈,排成了一條直線,第一個裏麵寫了一個“一”字,第二個則寫了一個“二”,一直如此向後排,一直到三十六。
第一個圓圈裏麵,一名身材魁偉、絲袍金冠、英氣逼人的少年符師已然端坐裏麵,聽到動靜,回過頭帶有幾分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
姬浩心念一動,一拉南宮憐師,上前坐在了第二個圓圈裏麵,而南宮憐師則緊隨他身後,坐在了第三個圓圈。
“你們兩個是哪個家族的子弟?叫什麼名字?”金冠少年回頭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大刺刺地道,“看你們的樣子的,一定是出身那些不起眼的小家族,竟然能夠第二、第三個通過試煉,不會是試煉時作弊了吧?”
對於出身世家大族、自高自大眼高過頂的子弟,姬浩向來要多膩歪有多膩歪,當下看都懶得看他,自顧閉眼靜心養神。
金冠少年眉眼一挑,神色大怒,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無視他,腦後三層霞圈一閃,就要狠狠給姬浩個教訓,然而看姬浩身後還坐著一圓肥胖子,一副同進共退模樣,而他自己不過單身一人,勢單力薄,況且能夠第二名、第三名通過試煉之地,即使作弊也是有一定實力的,當下強壓下這口氣,哼了一聲,回身自顧閉目修煉。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接引平台上空不時一枚白色光團亮起,伴隨著一聲驚叫,一名通過試煉的子弟就狼狽萬分的自半空跌落下來。摔落的子弟麵赤耳紅,爬其身倉皇轉頭四顧,見通過試煉的子弟都盤坐在一個個圓圈內靜靜修煉,默不作聲,一個個也都默默依次端坐排好。
在平台上空第九次亮起光團時,一名赤瞳黃臉、身材五短、麵似猿猴的少年符師重重跌了下來,這名少年符師雖然身軀矮小,卻極為結實,像是一塊鐵錠般砸落下來,發出一聲大響,前麵排坐的八名少年符師都吃了一驚,齊齊回頭張望。
寧獰帶有幾分氣急敗壞的爬起身,晃了晃腦袋,掃了前麵排坐的八名少男少女符師幾眼,忽然看清排在第二位、第三位的姬浩與南宮憐師,雙眼一下睜圓,咧嘴露出一口尖利白牙,喉嚨一聲低吼發出,就像一頭被激怒了的、想要噬人的凶獸。
南宮憐師一縮脖子,與一臉輕笑的姬浩同時回過頭去,不再看他。
寧獰就要對姬浩與南宮憐師撲去,然而回頭看了平台一角的那座精巧宮殿,眼神一絲忌憚閃過,帶有幾分忿忿不平的盤膝端坐在了第九個圓圈內。
這個小插曲後,接引平台再次恢複了平靜。又過了大半天,平台上空第二十三團光團亮起,一名身材瘦削高挑宛如竹篙、鳳眼鷹鼻一臉陰厲的少年符師跌落下來,定了定神後,依次掃了前麵二十二名少男、少女符師一眼,待看清排在第一名的、頭戴金冠的魁梧少年符師,臉色大喜,高聲叫道:“陶替大哥,你早通過試煉了?小弟在此恭喜了。”
金冠少年陶替回轉頭,下一刻長身而起,笑容滿麵叉手作禮道:“原來是錦城慕容家的慕容笛兄弟,我在試煉之地內可是尋了你好久,想與你聯手通過試煉,後來一想,以弟兄的修為通過試煉也是易如反掌,才沒有繼續足多此一舉。”
聽金冠少年與鳳眼少年的一番對答,通過試煉端坐圓圈內的少年、少女齊齊臉色微變,連同寧獰也是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錦城的慕容家可是黃字疆南半天赫赫有名、當家家主一跺腳整個南半天亂顫的一流大家族,這慕容笛雖然名聲不響,但能夠來參加試煉,並且在第二十三位通過試煉,顯然也是家族無比重視的嫡係親傳子弟。至於那金冠少年陶替,能夠讓慕容笛用這麼恭謹的語氣說話,並且第一個通過試煉,顯然是黃字疆南半邊的五柳城陶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