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事情的結果如同景王與司賓大人所期待的一般。責任被推在了那小宮女的身上,就是因為她沒有明確拒絕東瀛使臣大人,造成了誤會才導致了東瀛使臣和博爾多之間的爭執。
而至於原來的罪魁禍首——那個東瀛使臣,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最後甚至還由司賓大人親自道歉,並且允諾贈送他一個美貌侍女。東瀛使臣自是得意忘形,而博爾多則是握緊了拳頭一眼不發。
至於“罪魁禍首”——那個小宮女,則是被司賓大人罰去做最苦最累的活。也就是說——日後她不會再有任何的好機會,可以替自己謀一個麻雀變鳳凰的好姻緣。所以,她這輩子算是毀了。可能就要這麼老死深宮……
我看著她,心中難受無比,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是說出真相,隻怕不僅沒人相信,她的下場亦是更加淒慘罷?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東瀛使臣害苦了她。其實若是她委身了那東瀛使臣還好些,至少現在不會這般了。不知她心中是否後悔過?
我呢?若是我有朝一日也遇見這般的情況,我是選擇妥協,還是選擇反抗?反抗的結果,也許比妥協還更淒慘罷?
反複想著這個問題,我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淒然來。難道宮女就活該被人魚肉麼?難道宮女就不能被重視麼?難道宮女就隻能這麼卑賤的活著麼?為什麼?為何司賓大人,景王都不肯幫這個宮女一把?
他們明明都知道這宮女是冤枉的不是麼?我看了看司賓大人,又看看景王,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失望之感來。或許,是我當初將這皇宮想得太美好了罷?總以為這些女官大人,是要替我們宮女做主的,可是實際的反差卻是讓我失望透頂…….
東瀛使臣率先回去了,那誌得意滿的神情讓我幾欲作嘔。
景王依舊坐著,司賓大人亦是,而博爾多亦是。氣氛很沉悶,我隱隱感覺博爾多有些憤怒。我明白他是生氣了,匈奴那邊大概沒有這般的勾心鬥角,彎彎腸子罷?他們都過著直爽瀟灑的日子,不會有這些齷齪罷?
或者,匈奴也不是想象中那般不好罷?至少現在看來,也已經猶如天堂了不是麼?或者,我幹脆求了博爾多,讓他去司賓大人那要了我,帶我去匈奴罷?莫名的疲憊之感湧上心頭,我忽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來。
不過轉而我便想起爹娘,想起弟弟,這個念頭立刻便被拋出腦海。我在想什麼呢?怎麼你能夠有這種想法?為了爹娘,為了弟弟,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賭城,死在爹娘身邊!
搖頭將那些個雜念拋出腦海,我見那小宮女依舊哭得傷心,便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猶豫一番之後。輕聲開口對司賓大人道:“司賓大人,其實事情並非是這樣的……”
“住口!”不等我說完,司賓大人便是厲聲將我的話語打斷。我錯愕看著威嚴的司賓大人,心中的失望之情越發的濃厚。最終徹底不對她抱有任何想法。
轉頭看向景王,重重的磕頭之後,我開口懇求他道:“景王爺,您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奴婢懇求你,繞過她罷?”話也不多說,我隻這樣求一句。我想,景王他是明白這宮女若是就這麼聽了司賓大人的安排話,後半生是如何的日子。
他聽了,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忽而開口道:“商棠,你太心軟了。成大事者,最忌諱便是心軟。你還需磨練。”那語氣,竟是有些隱隱的失望的。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全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反複在心中念叨他的話之後,我隱約的琢磨出——想來這應當是他的警告罷?隻是,我卻並非是成大事之人。我隻不過是一介小小宮女,我做不到,也不能硬起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