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議論紛紛之中,那應劫公子龐辱不驚,恬靜自如,從容不迫地走下了擂台,一下擂台就被他的一幫朋友簇擁在中間,恭維,恭賀,恭喜的聲音完全將他淹沒。
咚!
鼓聲一響,四周噤聲,隻見那神羽將軍從中間那一口箱子之中抓出兩根竹簽來,分別瞧了一眼,揚聲道:“神威公子秦一心對戰韋孤行,兩位請登場!”
聲落,就看見兩條人影分別從西南兩個方向飛身竄上了擂台,依照比武規則,彼此相距七步站著。
西邊那人頭戴鬥笠,帽簷壓的很低,根本看不清麵容,身穿一襲青袍,隱隱之間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息,右邊袖子空空蕩蕩,後麵背著一把黑幽幽的無鞘之劍。這一位,正是化名為韋孤行的韋一劍。
站在韋一劍對麵的那一人,是一名翩翩佳公子,身材修長,羽扇綸巾,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身穿一件明黃色的錦袍,麵如冠玉,五官清秀,英氣勃勃,不過一雙眸子之中閃爍著一抹邪異的光芒,顧盼之間,神威凜凜,睥睨一切。這一位,便是那神威堂的少主秦一心了,自號神威公子。
隻見這神威公子橫了韋一劍一眼,嘴角一斜,輕蔑道:“小子,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嘿嘿,莫非你以為單憑一隻爪子就能獲得公主的青睞?為了不讓你出來丟人現眼,本公子決定了,等會鼓聲一響,三招之內就送你下擂台去……”
韋一劍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道:“是嗎?”頓了一下,複又道,“秦一心,敝人也懶的跟你廢話,我隻問你一句,五年前,在西郊城外的媽祖湖岸邊,曾經有一位少年因為多看了與你同船一位女子一眼,便遭到你無情羞辱,左肩頭甚至被你一劍洞穿,這一件往事,你可還記得?”
神威公子凝眉沉吟了半會,方始道:“不錯,在本公子的記憶之中確有過這麼一幕……嘿嘿,你該不會是想他替報仇吧?”
韋一劍嘿的一聲冷笑,道:“不妨跟你明說了,昔年那一個少年便是如今的我,不錯,我如今找你報仇來。”
神威公子輕蔑地笑了笑,鄙夷道:“哈哈,原來是手下敗將……就憑你一隻手也想報仇?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說笑?哎!這年頭,自不量力的人為何就這般的多哩?”
韋一劍道:“哼,說別人沒有自知之明,莫非你自己就很有自知之明?廢話也懶的跟你多說了,傳聞你的家傳劍法——神威八劍挺厲害的說,一會鼓聲響過之後,便讓你先表演一趟吧,完了之後,我必斬下你兩條手臂,以雪我當年之恥,並且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以貌取人?”
神威公子嘴角一斜,冷笑道:“嘿嘿,想廢我雙臂,我可沒聽錯吧?”少頓,厲聲道,“好大的口氣!本公子倒想看一看你到底憑什麼本事能斬斷我雙臂?”
韋一劍道:“也不憑什麼本事,隻憑我背後的這一把劍而已……”
……
擂台下,一白一藍兩道人影挨得挺近,隻見那白衣人忽然張口道:“胡兄,你的諢號叫‘胡伯樂’,擅於挑選良駒,眼光一向賊準,那依你看來,這擂台上的兩人誰的贏麵大一些?是青衣人?抑或是黃衣人?”
那藍衣人想了想,開口道:“這還用說嗎?但凡眼睛沒瞎之人,應該都看的出,自然是那神威公子勝出啦,神威八劍的名頭豈是吹噓出來的?我估計那獨臂客隻怕捱不住三招,很快便會敗下場來。”
白衣人道:“是麼?”語氣一轉,忽又道,“胡兄,那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我就賭那獨臂客勝出,賭金一百兩黃金,你敢是不敢?”
見白衣人一臉篤定,藍衣人倒是有些遲疑起來:“一百兩黃金?”
白衣人激將道:“怎麼?莫非怕了不成?”
藍衣人下定了決心道:“賭就賭,誰怕誰?”
白衣人含笑道:“那好,便一言為定了,不許反悔,反悔的是小豬……”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興奮之情,心中簡直樂翻天了,“哈哈,命裏注定我蕭白今天要發一筆橫財……別人不知道這獨臂客的底細,都以貌取人,以為他是一介半殘廢,武功稀鬆平常,但‘霹靂手’祁千秋是我的舅舅,這獨臂客的厲害我又豈能不知?”
咚!
戰鼓響,四周寂,擂台上的爭鬥頓時就拉開了戲幕。
韋一劍凝身不動,甚至背上的流影劍也未拔出來,左手擱在身後,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兒,眼皮一抬,瞟了那神威公子一眼,道:“且先讓你把‘神威八劍’表演一遍,出劍吧!”
神威公子眉毛一軒,沉聲喝道:“哼,廢物一個,也想學別人裝高深?本公子可沒時間陪你玩耍,既然你想尋一死,那我便成全你吧,看劍!無相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