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咒 15、血暴術(1 / 3)

石室中,無名老人家枯坐如僧,雙目微閉,嘴角含笑。笑意詭異,非喜非嗔,似得意又似嘲諷,隱隱約約間還流露出淡淡的憂愁。何事竟讓他如此情緒萬縷呢?

隻見楊經風也是盤腿曲膝,朝南而坐,周身籠罩著一團血色霧氣,冷電縈繞,聲作嗤嗤,臉上忽青忽紫,瞬息變幻。很顯然,他正處在練功的緊要關頭!卻不知道他修煉的何種邪功異術?跡象如此詭異!時間已然過去了一盞茶的工夫,但見楊經風嗨的一聲輕喝,提掌斂氣,即將運功完畢!

仿如棉絨吸水,身周遊離彌漫著的那一團血色霧氣似的物質化作絲絲縷縷自毛孔被吸進了體內。他雙目猛然睜開,光芒熾盛,亮如夜豹的眸子,整個人如沐佛光,神彩奕奕,充滿活力。無名老者自言自語道:“小印和小禾這兩小子的目光果真不錯!隻希望這法子行得通,不然,生靈荼炭,後果不堪設想了……”

一番努力,幾經辛苦,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血暴術的修煉小有所成,楊經風心中不勝欣喜,但此刻他見了老人家一副悲天憐人的憂慮神情,忽然心情就發堵了,開口欲問:“老人家,何事如此憂愁?生靈荼炭?不是危言聳聽吧?”

老人家忽然抬頭望向他,微微一笑,搶先開口道:“好小子,果非常人耶!嗬嗬,告訴老人家,你這一身邪異的內功是誰傳授的?”

楊經風認真地想了想,如果說有誰認真係統地傳授過自己內功心法的話,那便隻有眼前這位老人家了。經過了一些時日的接觸了解,他發現老人家雖然時有出乎人意料的舉止,表麵上有些瘋瘋癲癲,但是他的一身武學修為博大精深,而他又毫無保留地傳授自己血暴術,聽他一席話,勝於自己埋頭苦練十年八載。

就一句話,楊經風此刻不再輕浮地認為老人家是個老瘋子,名譽上他們不是師徒,卻有師徒之實,在他心中,對老人家隻存了一種高山仰止的崇敬。楊經風微微一笑,恭敬道:“嗬嗬,除了老人家你,再無其他人傳授晚輩什麼內功心法啊!”

老人家隻當他或有什麼苦衷,說謊不老實,臉有慍色,不悅道:“當真沒有?小印他們說你會使用天雷魔的天雷劍法。說吧,你與天雷魔是何關係?你體內的那一股霸道之息是不是他傳輸於你?”他這裏說傳輸而非傳授,在他看來,楊經風體內潛藏的那一股勁力非常雄厚綿長,不可能是他一介手無縛雞之力,隻有搏牛之能(此牛非耕牛、大黃牛、老水牛,而是蝸牛)的文弱書生似的愣頭小子憑一己之力便可修煉而得,多半是天雷魔以灌頂之法傳輸的結果!哈哈,他又怎麼會想得到,楊經風體內所擁的奇異之息乃是遭雷擊所賜呢!這就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古人雲,禍兮,福之所倚,誠不欺吾!

楊經風坦然道:“機緣巧合之下,晚輩在一處無名深穀之中發現了一間名叫尋仙居的小屋子。在屋子裏發現了一冊無名竹簡,閑來無事,於是便照著書簡胡亂學會了一套劍術,書簡之上並未標明這是什麼劍法,後來出得山穀,與人交手,他們說這是天雷劍法。嗬嗬,他們愛叫什麼就什麼吧!至於天雷魔此人,晚輩確定不認識啦,我想,也許書簡就是他留下的吧,而尋仙居應該就是他的隱居之所。晚輩在那裏逗留了大半年之久,卻始終不見他現身,或許他已然得道升天而去,又或者……總之,晚輩真的不清楚他長得什麼模樣。如果非要說晚輩跟他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麼,他應該算得上是晚輩的授業之師吧……”

老人家臉上掛有狐疑之色,道:“天雷劍法據說玄奧無匹,神鬼莫測,威力無窮,理所當然就不是那麼容易修煉而成!好小子,你道自己隻花大半年的時間就練得似模似樣,實在叫人不敢相信,除非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天才,勉強可辦得到,又或者本身具有非常深厚的內功底子,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嘿嘿,老人家左瞧右瞧,怎麼看你小子也不像是那種萬中無一的天才哦。嗬嗬,但不可否認,你小子於武學之道的悟性還是蠻不錯的,又肯下苦功……”頓了一下,接著大笑道。“哈哈,繞來繞去,說了大半天,浪費了這麼多口水,你小子還是沒有說清楚,體內的一身功力如何得來,快說,老實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