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咒 20、流鼻血(1 / 3)

奇怪的聲音就來自於腳下,楊經風俯身,側耳細聽,這是女子的叫聲,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快樂,並伴隨著吱吱的木板磨擦聲……

楊經風眉頭蹙緊,心中很是奇怪,這女子到底遭受著什麼樣的折磨,叫聲如此奇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楊經風小心翼翼地揭去一片青色琉璃瓦,向裏麵一瞧,隻見是一間臥室,十分寬敞,擺設古雅,一張紅木大床幾乎占著三分一的地方,羅帳撩掛,床前明月光,床下鞋兩雙,一對裸男女,糾纏在一起。女子剛好麵向著他,坐在男子的胯間,如觀音坐蓮,一上一下搖動著,一對豐滿的雪峰就肆無忌憚地晃啊晃……

突然間,楊經風隻覺得嘴巴一鹹,兩條熱乎乎的鼻血宛如兩條光溜溜的蚯蚓很順滑地鑽進了嘴角裏麵。一股熱氣從丹田躥起,直上腦門,頭腦傾刻間就變得昏昏惡惡,感覺好像要走火入魔了,楊經風驀然一驚,趕緊閉上眼睛,抱元歸一,收斂心神。

他心中忖道,瞧情形,女子絕非被迫,那麼男子應該不會是胭脂盜吧?但又不能十分肯定,鬼曉得胭脂盜是否長得很帥很番安,魅力大至連生了十八個孩子的女人都無法拒絕被勾引;或者他使用了什麼非常的手段,譬如像狐仙一類的勾魂大法,令得獵物全無半點反抗之意,完全任由他的擺布。盛名之下無虛士,當今江湖,有哪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無一不擁有一套自己的手段呢?胭脂盜這三個字在江湖中叫得如此響亮,人人談而色變,他肯定也會有一套自己的花樣,也許不止一套,而是兩套,三套,好幾套……

此刻,楊經風的心中正在左右為難,不知該不該出手把那男子抓起來?動手吧,若那男子當真是胭脂盜,一切好說;若不是的話,自己可就丟人丟大了,若傳到江湖中去,自己還有什麼臉麵混下去?袖手旁觀吧,若當真就是胭脂盜在行惡,自己豈不是見死不救,良心何安?

突然間他又覺得奇怪,偌大一座梅府竟然看不見半個守夜之人。莫不成梅府的守衛都是武功高絕之輩,善於潛蹤匿影,隻是自己發現不了罷了?或者梅府根本就不需要守衛,而是處處設滿了機關埋伏,但自己一路摸進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陷阱啊!也許機關是有的,隻不過並不設置在屋頂之上而已。他摸進梅府的路徑絕大半是在屋頂之上穿越。

原本他打算弄出一些聲響吸引守衛過來幫忙試探虛,但既然鬼影見不到一個,隻好作罷。屋子裏麵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楊經風眉頭連皺了幾下子,內心正進行著天人交戰。

過了半晌,隻見他雙眼猛然睜開,飛快往裏麵看了一眼,又趕緊閉上。就這麼一眼,他心中已有了打算。眼睛可以閉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但耳朵卻是閉不起來,用手指堵住了,女子似啼如泣的叫聲還是會鑽入耳朵來,讓他心頭不勝煩惡,最終抵受不住,飛身逃到另外一間屋子上。

剛才那一眼,女子反過來被壓於底下,而男子則像一隻野狗似的趴在她嫩白的身子上,瘋狂地啃來啃去。他的右肩之上有著一粒黃豆般大小的黑痣,這顆奇特的黑痣無異於身份的標誌。楊經風心中想道,今晚就不打擾黑痣的好事了,若之後叫自己得知黑痣就是胭脂盜,絕不輕饒……

楊經風躺在屋頂之,仰望星空,心中有幾分迷茫:漫漫長夜,如何度過?難道就這樣睜著眼睛數星星捱過去嗎?

夜變深了,也變得有些涼。楊經風站身來,想尋找一個避風的角落。突然,他隻覺得手腳一寒,一股凜冽的殺氣迫體而來。隻見一道秋水般的寒芒射向他的後心,嗚嗚異鳴,疾如罡風,快似閃電。危急當頭,楊經風不及多想,腳下猛用力一跺,瓦片激飛而起。叮的一聲清響,寒芒撞上瓦片,將之擊成粉碎,去勢不減,直直沒入了夜色之中,卻是沒有命中楊經風。

楊經風借著一跺之力,人如飛鶴衝天,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隨即落到屋頂的另一邊。就這樣,一場忽如奇來的偷襲讓他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從容不迫,動作灑脫。“閣下好身手!奈何卻做賊?”楊經風眉頭皺了一下,反唇相譏道:“在下一不偷,二不搶,如何是賊?向來做賊的喊抓賊,閣下才是賊吧,躲躲藏藏,不敢以麵目示人,就隻會暗中算計別人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