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老爹疑惑地回過頭,淡漠地道:‘姑娘!可有什麼事情麼?’新娘子怯怯地說道:‘你……你剛才說自己叫楊經風?’盯著俺老爹仔細端詳了半會,忽然淚朦朦的雙眸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啊!風大哥,竟然真的是你。我、我是小蝶,莊小蝶啊……’
莊小蝶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閃電劈中了俺老爹,他的身子猛然一顫:‘你、你說什麼?你是小蝶?這、這……’他竟是結巴起來,不知如何開口,但一度灰然若死的心髒猛地跳動一下,仿佛要複蘇過來。
夜寂靜,花燭畢剝,四目相對,空氣中有一種什麼東西漸漸濃烈起來。
‘小蝶,真的是你!’俺老爹激動地叫道,聲音在顫抖。
‘風大哥!小蝶還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啦,嗚嗚嗚……’喜極而泣。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十七歲那一年,兩人彼此分開,再一次聚首之時,已是五年之後。女大十八變,俺娘親的變化有如毛毛蟲之蝶變,俺老爹依稀記得,那一天自已赴京趕考,依依惜別之時,不舍之人猶是一個動不動就愛哭鼻子的天真爛漫的小丫頭,轉眼之間,歲月流逝,五年過去了,相擁在懷中的伊人卻是出落成沉魚落雁的大美人。
而經曆過太多的風風雨雨,俺老爹形貌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複當年那一個單純無知的愣頭青。一直以為就算對方化成了灰也認得彼此的兩人,當分別多年之後,再一次相遇之時,卻是一時認不出對方……這便是俺老爹的搶親故事,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的容貌雖然大變,但所欣兩顆相愛的心一直未變,既然成了親,也就從此相伴到白首。
不過事情當時並沒有就這麼結束,八府巡撫大人的公子要娶的新娘子竟然有人敢搶奪,簡直就是賊膽包天,吃了熊子心,無視王法的存在,八府巡撫拍案一怒,率領兵馬三萬餘,浩浩蕩蕩把整個南佛山包圍了起來,揚言屠盡一賊一匪,不放過一雞一犬。
雙龍會、南刀營、北劍莊、東道盟,南佛山四大勢力之間剛剛經曆一場血拚,各方元氣大傷,沒個三年五載,那是無法休整恢複。麵對著陡然壓境的三萬多敵軍,四方首腦人物自知單憑一方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隻會被各個擊破,唯一的出路就是聯手抗戰,於是暫時拋開各自恩怨,聚首商議聯盟一事,其他事項都好商量,但到底誰來當盟主主持大局呢?各方首腦卻是爭執不下,互不相讓,比武定奪麼?五人之間曾經大大小小鬥了不下十餘次,最近一次霧崖論劍,都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誰也勝不了誰,誰也不願服誰,再來一場比武也是枉然。
敵人已開始攻山,事態緊迫,危難之際,俺老爹自告奮勇,毛遂自薦。在南佛山,論武功,俺老爹乃是屈指可數的人物;論帶兵打仗的本領,卻是無人能及。經過一番簡單的考核,最後俺老爹還是坐上了臨時盟主之位。敵人攻勢猛悍,不用一天的時間便占領了南佛山的一半。
敵軍士氣正旺,正麵對抗顯然不明智,俺老爹將兵力集中於天風穀,打算憑借天風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地勢與敵人進行一場拉據戰。殺戮進行到第三天時,敵軍始終無法攻進天風穀,巡撫大人氣得暴跳如雷,卻偏偏又沒有速戰速決的法子,便下令在穀外安營紮寨,準備把俺老爹等人活活困死。俺老爹也已作好了進行一場持久戰的準備。
就在人人都以為這一場消耗戰沒個十天半個月是無法結束時,忽然轉機卻在第四天的中午就發生了……”南山賊說到這的時候,扭頭看了東海盜一下,又轉頭瞧了北流氓一眼,笑道,“哈哈哈,兩位兄弟,你們猜得到這轉機到底是什麼嗎?”
東海盜低首沉吟。北流氓卻是想也未想,脫口說道:“這轉機莫非就是,令尊忽然又受到了什麼刺激,再一次進入魔異狀態,又是一招邪龍降便將敵人統統化成灰熾嗎?”東海盜微笑道:“想一想,也隻有這一種的可能性最大,百萬雄兵,在天雷魔的眼中且如螻蟻,區區三萬蝦兵蟹將又算得了什麼,還不是覆手之間便毀滅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