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者發現一處草叢濕漉漉,並且隱約中有股尿臭味,他不由心頭大喜:“哈哈哈!童子尿,應該是小王爺撒的吧?嘿嘿,若是那飛天鼠被尿了一身濕,豈非妙哉?”隻見他大聲叫道:“隨我來!”說話間,施展出踏雪無痕的輕功,一馬當先朝正南方向奔了出去。十幾名灰衣人緊隨其後。
奔出了老遠,眾人忽聞前邊的樹林中有打鬥的聲音,叱喝聲、慘呼聲,還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聲。眾人神色一振,精神抖擻,加快腳步,跟在老者的後麵衝入那樹林。
樹林裏隻見七名持劍的灰衣壯漢正圍攻一黑衣漢子。黑衣漢子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嬰,此時正哭個不休。
地麵上還橫躺著五六具屍體,紅白之物流了一地,腥臭撲鼻。七名灰衣壯漢有的雖已受傷,但攻勢依然猛悍無匹。黑衣漢子急欲脫身,用的也是狠招。
唰!唰!唰!
隻見三支長劍猛然刺向黑衣漢子的後背要穴,劍招詭異。叮的一聲,黑衣漢子一劍蕩開了前麵的四人,待要回劍去削背後偷襲的三劍,卻是已然來不及,一轉身,他把嬰兒當做盾牌迎了上去。那三人顯然很害怕傷了這嬰兒,硬生生地撤了招。
驀然,寒光一閃,隻聽得三聲淒厲的慘叫之聲響起,又有三人倒了下去。三人的咽喉處汩汩地流出鮮血,怒目圓睜,滿是不甘。
花白胡須老者率眾奔進樹林來,剩下的四人如見到了救星,攻勢更加猛烈。但這無濟於事,不一會兒,援兵未及出手,他們便都先做了劍下亡魂。
花白胡須老者等人一進入樹林,便迅速把黑衣人圍住,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老者卻不急於出招,背負著雙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目光如錐子般狠狠盯著黑衣人,冷冷一笑,說道:“哈哈哈!飛天鼠,你終究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你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呢,還是要老夫親自動手?”
飛天鼠便是眼前這名黑衣人啦,他名叫高嘯風,當今江湖之中名號叫得最響亮的梁上君子。捕風捉影飛天鼠,高來高去高嘯風。他憑借一套捕風捉影的輕功身法冠絕江湖,獨步武林,風頭一時無倆。
他見這花白胡須老者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內功修為極具火候,心下微凜,暗忖:“這老兒估計就是夜王府七大高手之一吧!卻不知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境界?自己的輕功已是出神入化,才得了這‘飛天鼠’的外號,當真打他不過,逃總該逃得了吧?”心中打定主意,便從容不迫地笑道:“呔!要大爺我束手待斃,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有本事盡管來抓呀!”
老者怒喝道:“好狂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老夫下手狠毒。看招!”這老者正是夜王府七大高手之一的“火影棍”封千裏,此君脾氣最為火爆,說打就打,出手便是必殺絕招,隻見他右手掄起,單掌照著飛天鼠的麵門劈去,此招名為——飛龍在天,乃是“焰龍掌”中的厲害殺著,勁風呼呼,剛猛無儔。
飛天鼠見對方掌勢威猛,自忖硬碰討不了好去,當即叫道:“慢著!你若敢靠前一步,我便摔死他。”把嬰兒高舉過頭,作勢欲摔。嬰兒一直哭個不停,聲音漸漸有些沙啞。投鼠忌器,這一招果然靈驗,封千裏硬生生地把掌力收回,說道:“你待要怎麼樣?”
飛天鼠笑道:“其實也不想怎麼樣啦!隻要閣下把路讓開,一切好商量。”他滿以為封千裏必會有所讓步,沒想到對方卻是一通哈哈大笑:“即便你把小王爺摔死了,那又如何?隻要老夫奪回血秘圖,還不是大功一件?實話告訴你吧,王爺算準你搶走小王爺就是為了要挾我等,於是傳令,要我等不擇一切手段奪回血秘圖,即便是搭上小王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哈哈,廢話少說,識趣的,快快把血秘圖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