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帷抱起羅慶的屍首,十分艱難地站了起來,他抬頭狠狠掃了鶴輕羅和段紅燭一眼,一言不發,轉身走下擂台去——
至交好朋死於非命,他不是不悲憤,他不是不想報仇,隻是理智告訴他,此時不是報仇的時候,最佳的時機還未到。他需要忍,凶手兩人之間的比武還未決出勝負,如果他現在就上去刺殺他們,等於不給擂台的主人麵子,後果不堪設想;他需要等,等到凶手兩人之間決出勝負,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之時,那時再出手,十拿九穩。
“哈哈哈!礙手礙腳的家夥終於解決了。鶴輕羅,現在該輪到我們一決雄雌啦,請!”段紅燭朗笑道。
“來吧!看招——”鶴輕羅並不打算多說廢話,手中流螢扇一揮,劃出一道玄妙的弧影切向對方的咽喉。“來得好!”段紅燭大喝一聲,將手中的秋光劍猛地一抖,幻現出漫天光影,挾著風雷滾滾之色,不避不讓地直攖過去……
集鳳酒摟。柳如姻側身倚著雕花欄杆,嬌美如花的臉上有些黯淡幽怨,對於羅慶之死,她感到有些神傷,悵然若失。
“哎!多好的一個小白臉呀,可惜就這麼一命烏呼,哀哉悲哉,真是天妒英才啊!”夢小柔無淚號喪,分明有意刺激柳如姻不是?聞言,夢小嫦瞪了她一眼,說道:“小丫頭!胡亂鬼叫什麼?安靜些,莫打攪了眾人看好戲的興致。”夢小柔吐了一下小舌頭,沒有再多說,把眼睛投向擂台,關注起比武來,不過隻看了一會兒,她再次出聲囔叫道:“這兩人十世仇人啊?彼此下手這麼狠?看樣子……依本姑娘看啊,這兩人很可能同歸於盡哩,就算有一人未死,那落到最後也是殘廢一個,如此看來,咯咯咯……姻姐!那豈不是,到得最後你要嫁給那個叫什麼沉陌的醜八怪呀?”
“想本小姐嫁給那個醜八怪?呸!他做夢,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休想!”柳如姻一想起沉陌那邪惡麵容,沒來由就是厭惡。
“可是你爹答應了別人,這個不好食言吧?”夢小柔追問道。
“是啊!是啊!父母之命不可違……”韓府的大小姐韓霜兒附和道。
“管他什麼命,本姑娘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逼迫得了我……”柳如姻咬著嘴唇道。
“卻不姻姐有什麼好法子拒婚哩?能不能教妹妹一下哦,話說我爹要逼我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真苦惱耶……”趙府的千金小姐趙倩苦著臉訴求道。
“咯咯咯!這還能有什麼好法子?不想嫁,那就找個人把那混蛋給殺了,或者逃婚吧,離家出走,自己尋找自己的幸福去……”柳如姻半似開玩笑地說道。不喜歡,就謀殺?不想嫁,就逃婚?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未免把這個紅塵世俗看得也太過簡單了吧?
清風酒樓。隻見沉陌與鬼手瘋丐等人站在一起觀看比武。他手上的傷原本傷得不輕,但經過小扁鵲神奇的治療之後,已無大礙,所以不必要回去躺著,於是留下一道觀戰。
此時,擂台上的打鬥到了已然到最激烈的時刻,你來我往,招招狠毒,招招拚命,秋光滾滾,流螢漫天,殺得難分難解,殺得天昏地暗,場麵非常慘烈……
觀如此生死之鬥,沉陌有感而發:“段紅燭和鶴輕羅?這兩人出手決絕,絲毫不留情,似乎他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恨啊?”柳隨原說道:“不錯!這兩人彼此對抗了七八年,確實有著很大的恩怨。從本鎮出發,北上百裏,有一大山,叫雙子山,山有兩峰,每峰各盤踞著一股勢力,分別是畫屏莊和流螢寨,這段紅燭就是畫屏莊的頭目,而這鶴輕羅就是流螢寨的頭目,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兩人為了吞滅對方,一直爭鬥不息,隻是雙方勢均力敵,始終難分高下……想不到,這一次,他們卻有意借我的擂台一分高低,看他們的樣子,若是沒有一人躺下,他們絕不肯罷休啊……”鬼手瘋丐大笑道:“不死不休好啊,最好同歸於盡,那就更妙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