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飲罷,結了賬,付了錢,四人又稍事歇息了一會兒,等到風沙減弱了一些,這才上馬趕路,往那中嶽城奔去。
時近晌午,四人經過一片杏樹林之時,忽然間他們聽到一陣打鬥聲從林中傳了出來,叮叮當當,兵器交接之聲密急如雨,還有時不時響起一兩聲怒喝,看樣子,那打鬥場麵可不是一般的激烈。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不定就是那血手魔盜在行凶呢!走,我們進去看一看。”
說話之間,隻見風三笑撥轉馬頭,衝進杏林,循聲找去。沉陌等三人都沒有異言,緊緊跟在他的後麵,也闖進入了杏樹林之中。
杏林之中。
風吹,樹動,落葉飄。隻見四條黑影正圍攻一條青影,五人纏鬥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劍光霍霍,刀光閃閃,劍氣縱橫,殺氣滾滾,落葉隻一靠近,瞬間就被絞成粉末,消散於風中。
五人之間,以快打快,你來我往,眨眼間就交手了數十個回合,移形換位之快,猶如鬼魅,快得令人匪夷所思,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不是練家子,或非目力超凡之輩,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麵目,甚至隻怕連他們的性別都辨別不出來。
沉陌等四人來到距離戰團約莫二十步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鋤強扶弱,義之所旨,俠之大責,在沒有分清是非奸惡之前,他們是不會冒然出手的,都按兵不動。
沉陌四人都是內家好手,眼力比起一般凡夫俗子來,不知淩厲了幾倍?尋常人看不清打鬥者的長相,但他們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沉陌凝目一打量,隻見那被圍攻的是一名青袍中年人,麵容清瘦,精神矍鑠,嘴唇薄薄,長著一綹山羊須,他手中握著一把七尺長劍,劍鋒雪亮,一劍劃過之處,猶如閃電破空,威可絕仙滅神,氣勢無比霸道。
而那圍攻的四人,裝束一模一樣,都是黑衣黑褲,身材也都差不多,不高也不矮,中等個頭,身手矯健,手中使一對分水蛾眉刺,藍汪汪,顯然喂有劇毒,猶如凶獸的利齒,望之生寒。
至於四人的五官是善是惡,是美是醜,沉陌卻是看不出來,因為他們都戴著一副麵具,隻露出小半張臉來,那麵具金光燦燦,竟似乎是黃金打造的?這四人下手狠辣,出招淩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滔天的殺氣,恨天絕地,滅殺一切。
“金牌殺手?”
風三笑看向沉陌,眉頭皺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問沉陌。
“應該是!作此打扮的,隻有殺手樓的金牌殺手!”
畢竟,世間多有冒牌之物,沉陌不便把話說得太絕對不是?
“嫦姐!你瞧,那人所使的劍法看起來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夢小柔抓了一下後腦勺,若有所思地問道。
夢小嫦沉思道:“是有些眼熟……”隻吐出了五個字,下文卻沒了,垂首凝思。
沉陌嗬嗬一笑,開口道:“當然眼熟了!因為前不久,在清柳鎮,在擂台上,我們都目睹了一位名叫羅慶的公子哥的身手,他那時所使用的也正是這一套大羅飛仙劍法。”
夢氏兩姐妹都記不清,他沉陌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這豈不是說他沉陌的記性高人一等了?不然!論細心,論記性,他沉陌確實不差,但與她們兩姐妹相比,未必就優勝。
何出此言?因為,男女有別,興趣不一樣嘛!沉陌好武成癡,往往對武學方麵長記性。而女人呢,那時擂台下的女子,見到羅慶上擂台,多半隻盯著他臉蛋看,對他的長相和風度比較感興趣,而對他所使出的招式就甚少去留意了。
“不錯!是大羅飛仙劍法,眼前這一位前輩,我跟他有過一麵之緣,他叫羅成,與大羅門的現任門主羅飛是親兄弟,是‘雙劍飛絕’之一,他大哥叫飛仙劍,他叫絕仙劍……絕仙絕仙,一劍出,仙人絕,一般情況之下,除非麵對生死大敵,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拔出絕仙劍的,而今看來,他好像恨不得立時就將敵人斬於劍下,似乎他遇上了什麼緊急情況,急於脫身而出?”頓了一下,忽然他又高聲叫道,“羅前輩休慌,風三笑來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