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抱著文件下樓,走到院子裏時,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大樓。
上麵帝華財閥四個字在陽光下依舊耀眼閃爍,卻已經改頭換麵了。
抿了抿葉落茗轉頭走到馬路上,過了一個路口才看見秋亦寒的車停在那裏,為了避嫌,秋亦寒不太會把車開進警局,畢竟葉落茗一直想隱瞞和他的關係,方便自己的工作。
打開後車門,把文件都放進去,葉落茗才坐上了副駕駛室。
秋亦寒看了一眼那堆文件,皺了皺眉,“這麼多工作?”
“嗯。”葉落茗有些疲憊的枕在皮椅上,淡淡道:“以後還會更多。”
秋亦寒了然,沒繼續問下去,把脫下來的風衣蓋在葉落茗腰腿上,“先去接悠悠,然後回家。”
“嗯……”怎麼樣都好,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警局。
秋亦寒出事的消息根本瞞不住,幾乎到了盡人皆知的地步,尤其是在華僑學院這種地方。
秋明悠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從人人捧著的小少爺成了人人在背後指點的小窮鬼。
畢竟是貴族學校,有錢沒錢,有權沒權決定了你在別人眼中的分量有多少。
不幸的是,秋明悠小朋友從來沒有把別人的眼光當一回事。
你恭維我,我懶得理你。
你誇獎我,我懶得理你。
你奉承我,我懶得理你。
當然了。
你鄙視我,輕視我,漠視我,無視我,怎麼都好,我還是——懶得理你!
別人都以為秋明悠在學校是如何的難過,如何的悲傷,如何的被欺負,事實是,根本沒有。
如果是語言眼神上的輕蔑,秋明悠不在意,任你上竄下跳,他壓根沒當回事。
如果是動作——那可得掂量掂量了,畢竟校董的兒子也被秋明悠打斷鼻梁,誰敢上去招惹他。
更別提和他形影不離的孔白,更是個不好招惹的對象。
放學時,秋明悠抱著本書站在校門口等秋亦寒。
就是有那麼兩個沒素質的,湊上去故意大聲說:“有些人啊,今年能和我們當同學,明年就不知道去哪了,華僑學院的學費那麼貴,他付得起嗎?”
另一個孩子立刻接上,“誰知道呢,窮人是窮到一起了,他愛和誰玩,將來肯定就和誰差不多唄。”
秋明悠垂著眼睫,表情淡漠,聽見和沒聽見一樣,根本沒有因為別人對他的含沙射影有什麼情緒。
見他沒想以為的那樣惱羞成怒,其中一個孩子的聲音更大了,“學校才不會要那種爸爸是犯人的學生,我哥說,洗錢要判很多年的!”
犯人這兩個字是真的戳到了秋明悠的敏感點上。
不是覺得丟人,而是不能忍受別人這樣說秋亦寒。
緩緩抬起眼睫,看向那兩個孩子,聲音冷的掉冰渣,“你再說一遍。”
秋明悠本來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績一流,還能打架,平時多看一眼都覺得膽戰心驚,更別提現在秋明悠就這樣注視自己……
本來還冷嘲熱諷的兩個孩子立刻不敢說話了。
他們不說話,不代表秋明悠會當沒聽見,紫眸眯起,正要往前走教訓教訓這兩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