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麼百利千利,敢帶走飛揚,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沈閑咬牙切齒的冷聲說。
一向最護短,也一向最不講道理,沈閑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何況現在還欺負到他徒弟身上。
這個鄭遠東是百利集團的繼承人,可慕飛揚是他沈閑的徒弟。
“飛揚被帶到了鄭遠東的公寓裏……”雲亭看了秋景澈一眼,“鄭遠東想對飛揚做什麼不利的事情,恐怕……”
恐怕,他們會晚一步。
“咳。”
秋景澈悶悶的咳嗽,淡然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要慕慕平安,我什麼都不在乎。”
本來他講一切看得都很淡然。
他要的是他的慕慕,無論什麼樣,他隻要她就夠了。
雲亭點了點頭,輕聲道:“下了飛機我們直接去找飛揚,無論如何,都要力保飛揚的安全。”
……
在這種情況下,睡是肯定睡不著的,艾葉可沒有那麼心大。
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幾遍後,艾葉走出了房門,輕輕推開了隔壁的門。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再次撲麵而來。
艾葉是忍了再忍,才沒直接拔腿跑。
病床上的可憐女人依舊在沉睡,鄭遠東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拿著一塊濕毛巾慢慢給她擦拭著手臂。
“想通了?”鄭遠東頭也沒回的問。
艾葉看著他的背景,輕聲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懂醫術,更不知道該怎麼救醒她,很抱歉。”
鄭遠東放下女人枯骨般的手臂,轉過頭來看著艾葉,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信不信在你,我隻是告訴你實話,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或者永遠困著我都好,我沒辦法就真的沒辦法。”艾葉說完,又忍不住道:“我看她的情況不太好,你還是送她去醫院吧。”
“不太好?”
鄭遠東冷笑,“她快死了,吸入了過多瓦斯,就快腦死亡,如果醫院有辦法,我也不會找你。”
艾葉也知道,和鄭遠東是說不出什麼道理的。
但她也不願意鄭遠東認錯人而耽誤了時間,床上這個女人看起來是真的沒什麼生氣了。
就在艾葉和鄭遠東對峙時,大門忽然被敲響了。
片刻後,隻聽見“啊”的一聲大叫。
鄭遠東一把抓起艾葉退到床邊,房間的門也在同一時間被踢開。
“慕慕!”
秋景澈衝進來時,鄭遠東隨手拿了儀器旁的一把醫療剪刀抵在艾葉脖頸下,“別動。”
“你不要亂來,”秋景澈冷冷地看著鄭遠東,“如果你傷了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不放過我?你又是誰?”鄭遠東眯著眼打量秋景澈。
第一感覺,有些眼熟,但確定自己是不認識的。
隻是……燈光下,他覺得秋景澈的眸色似乎有些奇怪,不過看起來似乎很清瘦孱弱的樣子。
“他是我朋友。”艾葉立刻說,說完,對秋景澈急急道:“別過來,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她是看出秋景澈的臉色不太好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他是從臨海找到這裏來的吧。
這麼急的時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咳……”
秋景澈悶咳一聲,臉色蒼白地看著鄭遠東,“你想怎麼樣?”
“我對風飛揚沒有什麼企圖,隻要她答應治好一個人,我就放了她。”鄭遠東不緊不慢的說。
秋景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
“是。”鄭遠東回答。
“好,我替她答應了。”秋景澈說的毫不猶豫。
艾葉都絕望了,“我不行,你別……”
“不要說話。”鄭遠東手中醫用剪刀深深陷入艾葉的脖頸,一線鮮血流了出來。
“小心——”秋景澈下意識喊了一句。
“你替她答應?”鄭遠東看著秋景澈,“你是她的誰,你答應的話我怎麼能相信。”
秋景澈的視線從艾葉脖頸上慢慢挪到了鄭遠東的臉上,一雙紫眸在昏黃的壁燈中幽深至極,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我是她男人。”
“……”艾葉動了動唇,終究說不出話來。
鄭遠東卻再一次打量起了秋景澈。
顯而易見,秋景澈長得太出眾了,哪怕是鄭遠東這樣見多識廣的都沒有見過比秋景澈更好看的男人。
若隻是容貌出眾就算了。
偏偏秋景澈的氣質更是獨特。
那是一種長年累月之下才有的優雅之氣,隻是秋景澈身上更多的是淡然。
但此時此刻,這股淡然之上卻覆蓋了一層淺淺的寒霜。
鄭遠東竟然有一種看不透秋景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