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
this is the beginning.
當周一忙著收拾一個白教堂區的狼人黑幫,周二埋首故紙堆審核一個陳年舊案,周三被歐洲區全員召集去月球暗麵開會,周四繼續去收拾永遠都不會消停的白教堂區順便跟人類的軍情不知道幾處玩捉迷藏,周五去柏林參加《我的奮鬥》簽售大會晚上繼續周一沒做完的工作,周六跟試圖勸服自己的人類特工的頭子喝下午茶順便互相下藥然後誰都沒中招之後。無論是誰都會想要在這個上帝都休息的日子歇一口氣。在忙的腳不沾地的一周中獲得些許喘息之機。
哪怕她不信上帝呢。
不過話說回來任何一個人能過完這麼一周那她的人生也早就不正常了。
所以不正常的尼蒂亞·不是人類的·倫敦之魂·奧洛爾, 在夜巡途中接到一張從天而降的小紙片的時候歎息的心情可想而知,忍著撕掉紙片或是扔掉當做沒看見的衝動,將護臂上的內置勾爪射出,重新飛蕩在倫敦這不夜之城的建築中間,隻是路徑不再是之前計劃好的路線,而是轉向了位於倫敦市中心的聖保羅大教堂。
隨著藏在護臂內的魔法軸承的工作,尼蒂亞悄無聲息的落在聖保羅大教堂中間最大的鉛皮圓頂上,一隻手抓著屋頂十字架裝飾的底座不讓自己從上麵滑落下去。近200年的建築雕刻的花紋隨著時間的流逝被磨去了棱角,上一次齊柏林飛艇的轟炸造成的傷害雖然已經被重建抹去,但是記憶依然鮮亮的仿佛昨日。
左看右看了一會,尼蒂亞抬起頭,鉤索拋起纏繞上頂端的十字架,幾下攀上雕花底座的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尼蒂亞蹲坐在上麵,披在肩上的黑色鬥篷以一種漂亮的優雅鋪開,垂角幾乎融入了燈光造成的黑暗裏。連成一片的黑暗像是要吞沒她一樣的盤沿在她的肩上,沉重的仿佛將倫敦所有黑暗中不為人知的曆史都隱藏其中。
“淩晨好和晚上好,倫敦的無名之銀。”有力的德語和翅膀拍擊的聲音傳來,尼蒂亞低著頭,藏在鬥篷下的手伸了出來,一個響指之間將幻術覆蓋在了整個聖保羅大教堂中心圓頂的上空。
“太張揚了,柏林的探究之鐵。”圓潤的帶著金屬音色的牛津腔聲音高亢,屬於倫敦之魂的真正聲音從十字架基座的暗處傳來,來自柏林的鋼鐵之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隱藏在暗影中的倫敦的城市之魂,鐵灰色的頭發整齊的梳成背頭,軍裝背後是一對邊緣帶著鐵鏽色的同色翅膀,鼓動著給它的持有者帶來飛翔的升力。在黑夜中依然閃亮的矢車菊藍眼睛盯著隱藏著尼蒂亞的黑暗投影。沉默在兩座城市的靈魂之間蔓延開來,倫敦之魂依然眺望著自己城市,夜晚的燈火星點的電燈和招牌上的彩燈點亮了整個都市。她閉上眼,傾聽著城市的脈動的旋律。半晌,在幻術遮蓋下的空氣因為落在十字架一側的鐵龍散發出來的威壓而點燃之前,隱藏在黑影中的尼蒂亞微微動了動,護臂上的勾爪轉軸發出輕響,收緊繩索將她拽向了十字架的另一邊。
身為城市之魂的她們可以聽懂所有的語言,卻隻允許用一種人類的語言發聲。
“唬騙對我沒用,吉爾伯特。就像對你沒用那樣。”尖細的金屬音並不響,也沒有微弱到會被一陣風帶走的程度,被稱作吉爾伯特的柏林之鐵瞄了眼蹲在十字架另一邊依然固執的把自己裹在一襲黑色鬥篷裏的倫敦之龍。哼了一聲。
“但是至少能讓你開口說話。”
“那是因為你已經快讓空氣都自燃了。”
平靜的回答,尼蒂亞沒有看向吉爾伯特,隻是將遠眺的視線收回,刻著玫瑰細紋的銀懷表‘哢噠’一聲彈開,近百年來盡職盡責走動的指針緩慢的滑過1,開始向2進發。
“現在是徹底的淩晨好了,對你我都是。”合起保養良好的懷表,尼蒂亞用鬥篷把自己裹的嚴實了一些,一些在旅行期間留下如今被遺忘在角落的本能讓她的神經很難在有同類在自己領地上的時候放鬆下來,而緊繃的神經不適合龍類間的談判。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看著尼蒂亞明顯的防禦型動作,吉爾伯特背後鐵灰色的翅膀扇動了一下,像是在倫敦夏季的夜風中保持平衡。而比起會將更多非人的部分展現出來的柏林,倫敦則僅僅是將眼睛變成了龍時的模樣。銀色的虹膜明亮如熔融的白銀,邊緣卻變成了一圈紫色,將虹膜與眼白相近的顏色隔離開來。
“當你滿懷希望的想在夜巡之後休息一下結果被叫來見麵的話誰的心情都不會稱得上‘好’。”如同是在表示自己‘很不高興’的壞心情那樣,尼蒂亞往十字架短橫的頂端挪了挪,遠離了一隻手扶著長橫的吉爾伯特。“尤其是托某人的福還過了忙忙碌碌的一周的時候。”
“我的錯嘍?”沒有絲毫悔過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