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有什麽線索？”教皇隨意的問。
莎曼瑟的聲音猶如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教皇閣下，你又何必問我呢？你心中比我更明白，那位攻擊聖堂的黑巫士就是兩百年前的深淵巫士。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為統領太陽教會最高的存在，你又怎會找不到相關的資料？”
教皇沒有否認她的說法。
“紫黑色的魔界之花是他的標誌，就算不是他本人也必定是他的傳人所為。”
“你來就是想澄清此事？”教皇語帶譏諷。
“桀桀……我做的壞事多得很，又怎會介意再添一、二件？”
“教皇閣下，先前聖堂受到攻擊，雖然表麵上教會蒙受重大損失，但其實暗地裏得到了很多好處吧，這方麵你心知肚明的。”
誠如莎曼瑟所言，教會確實得到了不少好處。當地毀損的大多是城鎮的基建，聖堂隻有少量的損壞，然而在那以後信徒和捐獻都大幅上升，教會反而因禍得福。
教皇隱隱猜測到莎曼瑟的用意，“那又怎麽樣？”
莎曼瑟和教皇一起眺望廣場，“你不覺得現在國家過於太平了嗎？人民對信仰的依賴和需求越來越少，長此下去教會注定步入式微，難道你想看見這樣的結果？”
物極必反，世事有其命運，這一代的教會看似輝煌，實則正走下坡路，信眾流失得很快，主因看似是因為魔法和武技的昌盛，人們多了選擇而不用凡事依靠教會。然而，真正的致因是黑魔法遭到嚴重打壓，使用它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所以唯一能克製它的白魔法，除了治療外其他都變得無用武之地。
可笑的是，在人們心中不能共存的兩股勢力，原來是共生的，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不能獨活。
教皇垂下眼簾心道︰“莎曼瑟想說的大概就是這種黑白共生的關係吧……”
教皇第一次正麵回答莎曼瑟︰“如果注定步入式微，教會不是在我這一代結束就好了。”
莎曼瑟很喜歡教皇的答案，因為說出此話的人滿腦子都是明哲保身，雖然自私卻正好給了自己機會來說服他。還好他為人私心重，隻要合乎利益，終究是可以合作的。
“可惜有一個人不是這麽想，他說如果前麵有阻礙他前進的東西，他不會介意來一場大肅清。”
“你想要脅我？”教皇的聲音很平靜，但莎曼瑟知道他隨時會攻擊自己。
所以，她也不說廢話，直接道出交易的內容︰“不是要脅，是交易。其實隻要你在未來的日子裏保持中立，管好教會的調查組，不要過份幹涉我們的事，就已經足夠了。再者，我們製造出來的事端，正好可以增加人民對教會的依賴，怎麽說這個交易都是百利而無一害，而你唯一需要的就是避免牽動到核心的調查，我相信教皇閣下絕對有權力，去中止危及我們雙方利益的行動。”
“想得到我的同意，也要說說你們的計劃。”教皇仍是一臉冰冷的樣子，但話裏的態度明顯軟下來。
“當然。”莎曼瑟此刻已經確定交易成功，至於透露多少給教皇，自然是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