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體育界的案子了。”看著轎車裏出來的一男一女,馬凱告訴身旁的助手。
“葉麗來偵探所不見得就是有案子嗬,你的很多體育界朋友閑下來的時候也常來咱們這裏的。”
年輕女子是女子拳擊運動員葉麗,助手認得。中年男子雖沒見過,但想必不是父親就是教練員。但除了這些,他看不出任何“來了案子”的征兆。
“他們肯定是遇到了麻煩事。”馬凱沒有一絲猶豫。“四天後葉麗有個比賽要參加,在美國紐約。正常的情況下,葉麗現在應該在那裏了,否則不光賽前訓練時間不夠、甚至連時差都倒不過來,還怎麼打比賽?”
助手信了。因為馬凱不但是個體育通,更是個出色的偵探。
馬凱本來叫馬宇文,十年前他改成了和那名荷蘭著名前鋒相同的名字。
並不是因為崇拜,而是因為很多人說馬宇文是中國足壇的馬凱。
馬宇文不喜歡這個稱謂,他不想做馬凱第二,於是幹脆就叫馬凱了。
這個名字沒有白改,當年馬凱就成為了聯賽的最佳射手。之後的幾年他還入選過國家足球隊,出場三十二次,十九個國際比賽進球。然而正當馬凱的足球生涯處於巔峰的時候,一場重大的傷病——膝關節十字韌帶斷裂讓他在七年前就告別了足壇。
很多人都十分惋惜,但馬凱卻不在意。剛做完手術沒幾天,他躺在病床上一邊看著纏著石膏的腿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踢不了足球天也塌不下來,我準備開個私人偵探社,一定幹得比踢足球還要出色。”
當時隊友們聽了這話,都不關心他的傷腿了,紛紛看著他的腦袋——一個足球運動員去幹福爾摩斯的行當,不是麻醉劑還沒消退就是大腦受了什麼刺激。
但當馬凱經過五年的專業學習開辦了私人偵探社,而且兩年的時間就將規模擴大一倍以後,這些人開始信了。接下來,當馬凱憑一己之力連續破獲了康達體育俱樂部興奮劑醜聞案(詳見《興奮直到死》)和著名體育經紀人簡東方被殺案(詳見《絕殺》)以後,他不光在偵探界聲名鵲起,甚至已經成為了體育界裏重要的一員。每當體育界出現敏感和特殊的案件時,體育總局便會找到既熟悉體育界的業內知識又擅長刑偵的馬凱,委托他和公安部門之間進行溝通。
馬凱的猜測在幾分鍾後得到了印證。
“馬偵探,我和葉麗遇到了大麻煩,想請你幫忙。”開口的是葉麗的教練王春剛,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滿臉無助,至於他的弟子葉麗,則更是一臉愁容,坐在沙發裏一聲不吭。
馬凱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平日裏,馬凱的嘴很難停下來,但一聽到案子的時候便貼上了封條。
“原定我們要去美國參加‘世界女子拳擊輕量級爭霸賽’,但是就在昨天,體育總局忽然通知我們——葉麗的飛行尿檢的結果顯示興奮劑檢查呈陽性。不但這次比賽去不了,而且還麵臨禁賽的處罰!”
“你的意思是葉麗是被冤枉的?”助手明白了王春剛的含義,然後看了一眼眼泡已哭腫的葉麗,這個在拳擊場上叱吒風雲的巾幗此時已哭成了淚人。
“當然,葉麗從沒服用過禁藥,這個我用人格擔保!”王春剛騰地站起身,喘了幾口粗氣後接著說:“所以我覺得這次藥檢呈陽性一定事出有因。其實不光是我,體育總局也很迷惑,剛才我和上麵通了電話,他們透露給我一個內情——幾天前總局接到了舉報電話,說葉麗服用興奮劑,所以才進行飛行藥檢的。”
馬凱將茶杯遞到王春剛手裏,示意他放輕鬆一些,然後才問:“被查出的是什麼興奮劑?”
“表睾酮。”
“含量是多少?”
“418毫微克每毫升。”
“葉麗肯定是被人陷害的。”馬凱飛快地下了斷言。
看著助手迷惑的表情,馬凱解釋道:“第一,表睾酮是一種早被淘汰的興奮劑,很容易被查出來,現在這個年代沒有哪個運動員會傻到用這種藥;第二,服用表睾酮以後要十天左右才能發揮作用,而作用持續時間隻有一到兩天,從葉麗體內的表睾酮含量來看,正是起效的時候。葉麗的比賽要在四天後才開始,現在藥物起效,最多持續兩天,到比賽的時候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如果葉麗是主動服藥,怎麼會犯這麼幼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