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仿佛都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寶兒感覺臉上一陣冰涼,伸手一摸,竟然是血,她嚇得心裏一緊,轉過頭去,因為地勢太矮了,看不到路上的一切,隻看著周圍的人驚恐的表情,再瞥到已經一腳踩到山下去的卡車……
天呐!真的,是真的!
突地,一張稚嫩的純真的臉映入眼簾,她低頭一看,是一個初生不久的嬰兒,仿佛也感知到了周圍發生的慘劇,正在嚎啕大哭著,抱著嬰兒的婦人嚇得臉色發白,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手也抖個不停,看得寶兒心裏一陣緊張,生怕她突地……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心裏很是難受,抗拒的感覺越發地濃烈了起來,嘴裏喃喃地道:“不要……”
“不要!”她突地猛烈地搖頭,真的希望這隻是一個夢境而已,興許是太過用力了,她掙紮著坐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熟悉的物什,竟然是在房裏,外麵皎潔的月光灑了進來,竟帶著幾分詭譎的紅色,看得寶兒有些不安。
她伸手拭去額際的冷汗,多得有些嚇人,冷風槽裏進的風徐徐地吹著,卻吹不****額際的冷汗,她摁下台燈電鈕,看著昏黃的燈光灑滿屋裏,才覺得有一點點的安心。
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得太過可怕,可怕得太過讓人心驚,她歎息一聲,抽出麵紙,拭去額際怎麼也擦不幹的汗漬,掀開床單下了床,口有些渴了,看了眼手機時間,淩晨兩點過了。
又歎了口氣,現在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夢裏的那些紅紅白白……對,是紅紅白白的,好……恐怖的感覺,卻又帶著幾分熟悉。
她走到門口,拉開了門,看著院子裏安靜得隻能聽到假山上汩汩流下的水,在這個時間,好靜謐的聲音,抬頭看了眼月色,這才轉身朝著廳裏走去,路過林旭堯的房間時,腳步一頓,很想,真的突然很想去找他,希望能夠在他的懷裏找到安慰。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讓她很是不安,她站在林旭堯的門口,手舉起又放下了,有些難過,心情有些複雜,這個樣子的自己,真的有點……
她突然很希望林旭堯將嘟嘟還給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嘟嘟在的話,至少不會那麼害怕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身邊多了一個動物的陪伴,也是會讓她安心不少的。
輕咬了下下唇,猶豫了一下,正準備敲門時,突地聽到門裏有異樣的聲音,仔細一聽,竟能夠隱約聽到林旭堯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微微蹙眉,她不再猶豫,伸手敲了敲門,不幾下,門裏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門刷地一聲拉開了來,站著一臉擔憂的林旭堯,見到來人是寶兒,他一把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我好怕,我好像做噩夢了,夢到你好像出事了,臉上有血了……”話還沒說完,他又急切地捧起她的臉,在確定她臉上沒有血跡時,終於鬆了口氣,“太好了,幸好隻是做夢……”
然而這話聽在寶兒的耳裏,卻甚是不安了,“林旭堯……”她輕啟紅唇,手心不安地有些出汗了,輕輕顫抖的唇瓣吐出不安的話來,“我也做噩夢了,夢到……”她抬起頭來,藉著月色定定地看著他俊逸的臉,“夢到我的臉上有血跡……”
感受到寶兒的不安,林旭堯伸手將她摟緊懷裏,“不會的,隻是噩夢而已……”然而,這話說得底氣是嚴重的不足,如果不是白天的時候寶兒說過姨娘的事情,他倒真的可以這般地安慰彼此,但是,姨娘的事情寶兒知道,而且,今晚的夢,自己也夢到了,這樣的結果,讓人真的有點不敢想。“明天開始,我們寸步不離,我也把嘟嘟放出來,必要的時候讓它保護你。”
寶兒點頭,環住他的腰肢,“陪我好嗎?”雖然有點丟臉,可是,心裏的不安被林旭堯的夢境給擴大了,隻得有點不顧羞恥地賴在他身邊了。
“好。”林旭堯開心得直點頭,“求之不得。”說話間,已經低頭在她的頰畔偷了個香。
寶兒一縮脖子,“別鬧了……”她拉起他的手,指著不遠處的假山。“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好。”林旭堯猶豫了一下,有些眷戀地看了下屋裏,他本來以為今晚可以摟著美人睡覺了呢,卻不想會……唉,不過,他答應過會尊重她的,希望等到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兩人隨意聊了會兒,寶兒有些抵不住困意,靠在林旭堯的懷裏睡著了,而林旭堯就像是偷腥成功的貓兒似的,笑著在她的臉上唇齒間留下輕吻,低頭看著她倦極的睡顏,愛戀地又吻了下她香甜的嘴兒,這才饜足地彎腰打橫抱起她,朝自己的房裏走去。
如果問他怎麼能將她抱進自己的屋裏,他一定立馬翻臉,他的老婆,不挨著他睡是什麼道理?都已經放縱了她幾晚上了,這次,也是時候滿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