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
男子一把將她撈了起來,不客氣地拍著她的背……力道有些重,險些把她給拍散架了。
“別、別拍了……”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她長籲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痛死了。”
那一眼,似嗔似怨,男子怔忡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訕訕,收回了手,將她推開,“不準哭了,快吃!”可惡,他什麼時候這麼別扭過了?
慕容月嘴角微微上翹,心情沒來由地大好,這種感覺,好像,好像心間滑過蜜糖似的,甜絲絲的……
看著她嘴角的笑,男子猛然有些懊惱,有些後悔,他、他發什麼神經,怎麼突然給她摘果子去了!
他搖了搖頭,現在愣是想不起來是什麼緣由了,是因為她那聲讓他悶疼的歎息?還是她臉上的悲涼?
有些煩躁,大掌一伸,又將粉無辜的毛毛揉虐了一番,看著那笑眯了眼,嘟著紅唇歡喜地吃著櫻桃的女子,心裏一緊,一種很陌生的感覺滑過……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感不減反增,他冷哼一聲,“餓死鬼投的胎!”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月一顆櫻桃哽在喉間,好半響才眨了眨眼,安慰自己這男子天性如此,改不了的,明明是關心著她的,卻總是喜歡毒舌地傷她,撇撇嘴,不在去想那個別扭的男子。
自那天起,慕容月發現了自己的藥汁不再那麼苦澀了,而且,喝完藥之後,他像是變戲法似的,不是甜絲絲的水果就是之前她無緣吃到的糕點。
好像,自己的待遇好了不是一點兩點,竊喜中度過了半個月,日子著實太過無聊了點。
她也想好了,既然活著了,又有了個還算關心自己,雖然偶爾很是毒舌的男子,嗯,還有毛毛,她就好好地過日子吧,她估摸著那男子應該還挺厲害的,她就跟著他算了……
想通這點,她淤塞的思緒裏好像竄過一絲快得她也抓不住的異樣的感覺,抿唇一笑,何必又杞人憂天呢?橫豎她連死都不怕了……
隻是,躺得太久了,全身都痛了,捏了捏長胖了不少的小臉,她有些鬱悶地發現最近夥食真是太好了,頓頓都又肉肉吃,這可是祖母死後,她過得最好的生活了,當然,除了那一日三次,比飯食還準點的藥汁。皺了皺眉,想著就苦得夠嗆。
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把玩著一根通體白色的銀蛇,那銀蛇很小,大概小指頭粗細,隻是,那蛇的眼睛竟紅過了毛毛的,倒三角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鶩,看得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慕容月身子一顫,危險!
她眯眼看了過去,倒抽了一口氣,利落地爬身而起,直到背靠著牆壁了才停了下來,嘴裏不停地嚷嚷著:“別、別過來!拿開!將它拿開!”
男子勾唇一笑,惡劣至極,“怎麼?許你養田鼠,本公子就不能養條小龍麼?”伸手撫摸著蛇頭,又走近了些。
“吱吱……”這次,毛毛很是護主地竄到了慕容月的身前,弓著身子,呲牙咧嘴地瞪著同樣朝它呲牙的銀蛇。可惡!都說了它不是田鼠啦!
慕容月眼角抽了抽,小龍?那是小龍?騙她是三歲小孩嗎?誰不知道龍有腳來著?誰不知道……她悻悻然停止了思忖,隻因為,她還真的是沒有見過龍。但是,她猛然抬起頭,對上那雙紅色的倒三角眼睛,但是!她敢肯定,那肯定就是一條蛇,一條有尖尖的牙齒,有恐怖的紅色眼睛的蛇!而且,肯定有劇毒!
“別過來,別過來了!”她嚇得小臉煞白,她連死都不怕,就怕那軟軟的,沒有腳,尖尖牙齒,滑溜溜的蛇!
“看不出來,你還有怕的東西?”男子撇撇嘴,將小蛇收進袖中,“走吧,你不是想跟著去打獵?”他轉身,看著午後漸漸偏西的太陽,唔,晚上要打一頭鹿就好了。
“不、不去了……”開玩笑,誰願意跟著一條蛇去……
男子轉過頭來,臉色沉了一分,“不去?”
聲音沒有起伏變化,可是,和他相處了一個半月的慕容月卻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恐怖氣息,她瑟縮了一下,彎腰抱起毛毛,怯生生地點頭,“去,當然去……”不去行嗎?她撇撇嘴,有些難以相信這男子不僅別扭得緊,還小氣得緊,這半個月來,她對著他垂眉順眼的,就是不想再喝那苦得她都要哭出來的藥汁了,她清楚得罪他的下場,隻怕比那每日裏吃的獵物好不了多少。嘶……光是想想,她就很後怕,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最好也不要是他的獵物才好!